见过了刘悦薇画的画,郑颂贤立刻又打发人回青州,催郑老爷赶紧把郑颂仁送到省城来,还说这边的学子多,如果可以,让二哥也到这边来试水。

郑老爷也担心,许知府盯他盯的太紧,他没法给柳巡抚写信。正好,儿子打发人回来,他让聿竹带了封信回去,让郑颂贤转交给了柳巡抚。

柳巡抚见郑老爷求他给儿子找个差事,把衙门里巴拉巴拉,还真有个缺位,反正是个小小的书吏,一个秀才郎完全能胜任。

柳巡抚直接发了文书,问许知府借个人。许知府并未多做为难,郑颂仁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去的,唐氏马上要生了,鹏哥儿又小。

郑太太坚持要他带上妻儿,郑颂仁不肯,“娘,儿子外出,鹏哥儿留在家里替儿子敬孝。鹏哥儿他娘身子不便,一路上不方便。”

郑太太呸了他一口,“你出门去省城,不带上媳妇,难道想在外头纳妾?鹏哥儿不跟着爹娘,跟着我们,我们能代替爹娘?少跟我啰嗦!”

郑太太罕见地发威了,郑颂仁不敢不从。

两口子收拾好了之后,带着孩子一起去了省城。送走了大儿子一家,郑老爷又松了口气。

他趁着无事,去找刘文谦。

刘文谦听说郑颂仁两口子也走了,问郑老爷,“大哥,怎么急着把孩子们送走?要是省城那边有人不想让我认亲,孩子们岂不是要遇到麻烦?”

郑老爷眯了眯眼睛,“贤弟,青州要出大事了。”

刘文谦一惊,“何事?”

郑老爷见屋里没人,悄悄说道,“贤弟,若我没猜错,知府大人在青州寻到了金矿。”

刘文谦虽然不问大事,也立刻知道金矿的重要性,“大哥,知府大人没有上报吗?”

郑老爷摇头。

刘文谦的心忽然突突跳了起来,“大哥,这可是死罪。”

郑老爷摸了摸胡须,“贤弟,对许知府来说,若是南安王倒台,他也没好日子过,他只能跟着南安王一条道走到黑了。”

刘文谦问,“大哥,这金矿他捂在手里,难道要造反不成?”

郑老爷叹了口气,“不好说,所以我才来找贤弟。有了金矿,他们的本钱就有了,未必不敢造反。且陛下做了几年皇帝,励精图治,越来越得民心,南安王就算有太上皇支持,怕是除了造反,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。原本我一个七品官,你一个商人,和咱们都没关系,但如今李家忽然和咱们扯上了关系,许知府最近盯我盯的越来越紧了。我家里老大和老三都走了,老二怕是走不掉了。贤弟,早些把元宝母子几个送走吧。若是南安王真要造反,这个当口,被许知府知道贤弟和李家有亲,贤弟就走不了了。对我们来说,李家并不是最危险的,若真是和李家有亲,有李大太太在,至少无性命之忧。若是没有亲,那就当没这事儿,在省城,至少比青州安全些。我也是才得到金矿的消息,这两日刚确认了,立刻来告诉贤弟。”

一句话说的刘文谦顿时有些不安,“大哥,多谢你来告诉我,不然我一家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

刘文谦想了半天,“大哥,我想让妍儿和女婿去省城替我开间铺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