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大老爷抬头看着太子,“殿下,臣给您带来一样东西。”
太子不以为然,他这个时候哪有收礼的心情,“多谢舅父。”
周大老爷对太子道,“请殿下屏退左右,臣有话要说。”
太子很给面子,让周围人都下去了。
周大老爷亲自打开了带来的一口小箱子,只见里面是一件闪闪发光的龙袍。
太子大惊,大声喝骂他,“大胆!”
周大老爷立刻跪了下来,“殿下,臣冒死进谏,请殿下三思。”
太子一挥衣袖,转身背对着他,“莫要多说了,你速速退去,把这东西毁了,孤只当你从来没来过。”
周大老爷却反问道,“殿下,臣再冒死问一句,山石之事,可是殿下所为?”
太子又转身,对着周大老爷就是一记窝心脚,“放肆,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胡说八道!”
周大老爷挨了一脚,并未放弃,继续爬起来跪好,“殿下虽然没做,可架不住别人以为是殿下做的啊。殿下就算把陛下迎接回来了,难道陛下心里没想法?殿下,自古储君难做,殿下还要熬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。臣斗胆猜测,陛下迟迟不归,肯定是身负重伤。殿下,天赐良机啊。”
太子却忽然反问,“孤问你,山石之事,可是你做的?”
周大老爷摇头,“没有殿下的旨意,臣怎么会轻举妄动。”
太子不说话了,周大老爷说的一点不假。山石就算真是天意,就怕也有人会往他头上栽赃,毕竟父皇没了,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。
周大老爷又劝,“殿下,您想想,不管是人为还是天意,殿下身上都有嫌疑。与其如此,殿下不如假戏真做。陛下不回銮,说不定已经遭遇不测。殿下先登基,然后命宣王送陛下遗体回京安葬。”
太子低声怒斥,“胡说八道,父皇要是还好好活着,难道孤要弑君杀父不成!”
周大老爷笑了,“殿下,若是陛下还活着,殿下可仿照先帝的例子,尊为太上皇,岂不两厢皆好。”
太子又开始在屋里踱步,“舅父说的容易,父皇对朝政的把握,岂是孤说登基就能登基的。舅父不要忘了,京郊大营统帅是父皇的人,韩世梁手里还有二十万人马呢。要是父皇一怒,孤岂能有命在。”
周大老爷沉默了半晌后道,“殿下占京城,我们见不到陛下的面,就可以说一切都是宣王所为,殿下是储君,占了大义,宣王若是服罪,就让他送陛下回京,宣王若是不服罪,就是他谋害陛下,意图造反。”
太子的步子慢慢缓了下来,“舅父可能联系上京郊大营和五城兵马司?”
周大老爷脸色带喜,“殿下放心,京郊大营副统领是臣的亲家,五城兵马司臣也有信心拿下一半。现在的问题是,京城里的两万御林军在两位副统领手里,殿下不要忘了,陆家可是宣王的母家。”
太子眯了眯眼,“陆家不足为虑。”
过了几天,太子忽然在朝会上发难,撤销原御林右军统领职位,同时撤换了一批武将职位。
庄大人立刻反对,“殿下不可,陛下在外,军中职务岂可轻举妄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