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红是个杀手,无父无母无亲无友,自然明白喊痛是不会有结果的,于是他学会了长久的忍耐,学会了所谓的“习惯”。

但李鱼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?

她有弟弟,她家重男轻女,所以她是草,弟弟是宝,她也早早学会了察言观色,一切只靠自己。

这一刻,她竟是从这个认识才几十天的男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

她拿着鱼肠剑,用力朝自己胳膊上一划。根本不容得他拒绝。

殷红的血便顺着她的胳膊流了下来,正好滴落在他的伤口上。一点红忽然紧紧握住了拳头,浑身的肌肉也绷得死紧,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,他额前满是冷汗,连身上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
她的血液好似是什么极其霸道的东西,内服感觉不到什么,但外用之时,简直宛若什么腐蚀性极强的毒一样,叫他一瞬间疼得眼前一黑,简直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。

李鱼的行为也只不过是基于现有情况的合理联想,哪里能想得到他竟会如此之痛,她慌忙停了手,俯下身问:“你没事吧?”

一点红半晌没说话,再开口的时候,他竟显得有气无力。

一点红道:“……没事。”

就在这说话之间,他肩头的伤口居然愈合了几分。

李鱼看见,有些高兴地说:“你看,伤口似乎愈合了一些。”

一点红瞥了一眼,也觉得神奇不已……她的血滴在他伤口上的时候明明疼成那个样子,这便是良药苦口?

李鱼又道:“既如此,你忍着些,咱们一鼓作气直接治好。”

一点红:“……”

一点红不是很想继续疗伤,因为实在是疼得很。这疗伤的感觉,简直比刀剑穿刺身体还要痛,那是一种浑身的血都快被烧到沸腾溃烂的感觉,直把他折磨的是一丝力气也无,若是再来,他可能会被活活疼晕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