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,他总不能告诉玉姣,朋友带来的快乐、和她带来的快乐,完全不是一种东西,他的确已想了玉姣很久了,在此之前,他从来没有这般使出浑身解数,只为得到一个女孩子过。
玉姣呼吸出的水泡泡一串接着一串,楚留香呼吸出的水泡泡也一串接着一串。他半睁着眼,安静地抱着玉姣,手规规矩矩地搭在她的腰上,一动不动。
玉姣的鱼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水,因为没有在水面上,她没法子拍出漂亮的水花,她很不满意,不想再玩这个了。看见楚留香安静而英俊的脸,她忽然又顽皮起来,凑了上去。
于是楚留香就感觉到那刺痛的伤口之上,浮起一种肉感的喜悦来,他没有动,只是眯起了眼,想到玉姣带给他的无限痛苦,又想到玉姣娇美可爱的容颜,还有她所给予的那些心热的愉快,他就觉得实在很奇妙。
他的手指微微的蜷缩,手臂收紧,把玉姣扣在自己的怀抱里,又好似无法控制自己一样,伸出另一只手,用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钳住了玉姣的下巴,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。
玉姣玻璃珠子一样的蓝色眼睛看着他,好似有些调皮的样子,她的肤色很苍白的,唇色也很浅,像是某一种淡色的蔷薇花,带着一种懵懂的距离感。
或许这种懵懂的距离感与随时可以打破距离感的掌控感,也是让楚留香实在沉迷的不得了的原因之一。
而且,他发现了一件事。
他发现很多事情都像是赌瘾一样,没去赌之前,心里还有那么一道防线说不能去,可一旦去过一次,后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。就像他亲吻玉姣,明明只是在海里差点死了,才会发狠一般的抱住她想着什么唯一一吻也是最后一吻,可一旦他没死……
楚留香轻轻地叹了口气,垂下头去,去撷那一朵淡色的蔷薇花。
玉姣闭上了眼睛,收起那些猛兽凶残的本能时,她乖顺得不像话,就好似娇艳美丽的花朵一样,看起来如丝绒一般的柔软、细看却会发觉,花朵那些美丽的花瓣之中,藏着致命的刀刃,刀刃的寒光被掩饰的很好。
若不能忍受被刀刃割得鲜血淋漓,那就不要想着得到这朵鲜花。
半晌,楚留香用额头抵着玉姣的额头,忽然哑声道:“若是旁人要这样对你,都是在骗你,玉姣若不小心被骗了,我可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