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远和金忠走到了一棵大榕树下,树有三个人那么粗,撑天的枝干树叶茂盛,如在空中撑起大伞,给来往的行人歇脚乘凉。
树下,有几块青石板,有一滩清水,咕咕的往上儿冒。
过往口渴的行人,都蹲下来,鞠上两捧来喝。
陈远咕咚咕咚喝了几口,清澈甘甜,以前都是喝水桶饮用水,哪有这无污染的山泉水来得甘甜。
在榕树下眺望,村子就在对面。
歇了一会,就顺着路,走进村子。
村子里是非不少,张姓仗着是大姓,朝中有势力,自然占了最好的土地,连居住也是在一起。他们设立私塾,供张姓子女就学,若是其他姓,若是沾亲带故,也是可以的。至于陈远这种外姓,就基本不收了。
所以据金忠介绍,陈远是他老娘托了好远的亲戚,让他到江宁县崇文学院上学。至于为什么不在村里,张家排斥外姓,他老娘性子傲,也不愿意受他们气。
正说间,他们绕过小路,走进了一家民房。民房单家在一边,与张家距离十多米。陈旧的木桩歪歪斜斜围成一圈,门口一棵柚子树上挂满了鸡蛋大小青涩的柚子。
“汪,汪汪,汪汪。”
“嘭嘭。”
陈远踟蹰着,正不知如何去见这位“陈远的娘。”傻呆呆的望着那陈旧的木屋。
就听一阵狗吠,撞到东西的声音。
“你这憨呆的懒货,平时供你吃,连看门都不会,专来偷鸡蛋,今天老娘非宰了你炖汤。”
“汪汪。”狗从柴房里蹦出来,从陈远身边串过,三步两步串进了田间。
“小畜生,喂不熟的,躲得了吗?”随后,那个妇人手持菜刀,恶狠狠的从柴房追了出来。
因为常年务农,妇人个子不高,三十多岁,额头爬满了皱纹。
她恶狠狠的追出来,两只眼睛睁圆,一手叉腰,破口大骂,手中的菜刀随时扔过来。
陈远莫名觉得尴尬,额头冒汗,眼神望向金忠:这是陈远的老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