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远一惊,见那个六弟看好戏的模样,原来对方还是要为他弟弟找回场子。心中暗笑,我都穿越了,当我是吓大的?
“兄台可知我也曾修道?”
“哦?”
“在下跟随师傅修行五年,也学习过占卜、测字、推算,号武功山人。”陈远迎风而立,到有几分仙风道骨,除了衣服寒酸。“我观阁下额头有暗,面色阴沉,此主晦暗,阁下将痛失尊敬的人。”
“你,你”六弟指着陈远,愤怒说不出话来。
道袍男子面色阴沉得可怕,他威胁陈远有灾祸,哪知道对方反诅咒自己。目光逡巡一会,反而笑了。
陈远微微拱手,越过他们,朝寺里走去。
道袍男子不急着离开,却见几个下人模样的急急过来,小声道:“公子不好了,文渊阁大学士胡学士去世了,太子殿下令你速速回去。”
听闻自己的老师去世,道袍男子十分难过,想起了当年老师教导自己的一幕幕,随即一震鸡鸣寺望去,陈远的身影没入寺中。
寺里梵音袅袅,陈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宁。
这与后世的纯旅游不同,货郎也好,行脚的客人也好,书生也好,来这里都是有所求的,他们焚香祈祷,好不虔诚。
“哗哗。”江南的天气多变,方才还是艳阳高照,没有任何征兆,突然下起大雨来。
雨点与黄豆般打落在人的身上,令人生疼。滴在地上,溅起新泥,撒在房顶,听闻乒乒乓乓的作响,好似战斗一般。
香客纷纷朝佛堂内避雨,陈远也在其中。
佛门重地,本来大家也安静。不过一会,就有五六个才子模样的书生嫌弃的站到了一边,与其他香客拉远了距离。在他们心中,贫民贫苦,粗鄙不堪,一般的贵族,他们又嫌弃别人为富不仁,胸无点墨。
陈远细细看去,为首者一米七五左右,身材颀长,朱唇粉面,端的是十分英俊。手中折扇轻摇,倒是翩翩公子。
英俊公子感叹道:“万里辞家事鼓鼙,金陵驿路楚云西。江春不肯留行客,草色青青送马蹄。刘文房说,金陵不愿留客,我看这江南的风景,却是要把我等留在这里了。”
身旁微胖的书生道:“德昭兄明年必定高中,这金陵,自然是要留住你的。”
英俊公子拱拱手:“宗怀兄不要谦虚,明年的榜上也有兄台。”
好大的口气,周围的人暗自打量他们。有的羡慕,有的嫉妒。
一个青衣小褂的看不下去了:“你们世居江南,得天独厚,我们北方常年战乱,但我们刻苦专研,却也未必会输给你们,子曰,谦虚谨慎自矜其智非智也,谦让之智斯为大智,谦让之勇斯为大勇。”
那几位江南才子脸色一变,英俊公子:“足下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