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远从来没有济世安民的大志,可是走在田埂上,心情也格外沉重。
走了几圈,陈远回到了县城,杀人的事件早已过去,市面上依旧繁华起来,街道两旁店铺林立,叫卖声不绝于耳,铺着平整的青石板的大街,还有经过的车轮辗上去轱辘辘直响。
“毛毛,毛毛。”陈远准备去找点吃的时候,前面聚集了一堆人。似乎有人在哭喊。
陈远看去,只见一个孩子倒在地上,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不停的呼喊,神情焦急。旁边的男子神情憔悴,茫然无措。
路人纷纷指指点点,却没有人伸出双手帮助一下。一些瞧完热闹,自顾离开。
陈远想起了后世,扶与不扶,其实,不用辩驳,在哪个时代都一样,人自顾且不暇,哪有管别人的道理。
封建社会,人命如同草芥,互相扶持,想当然罢了。不信?把一群关在一起,如果要杀一个人,其他人不会团结反抗,而会对那个倒霉蛋幸灾乐祸。
陈远走上前,轻轻道:“让我来看看。”
妇人没料到有人来帮忙,嗫嚅道:“谢——谢!”
陈远微微一笑,见孩子嘴唇干裂,面部发青,肌肤黝黑,对旁边的店家道:“店家,麻烦取一碗水来。”
店家见陈远读书人打扮,不再疑虑,不一会就用搪瓷碗端出一碗水来,陈远按摩小孩的太阳穴,掐其人中,又给他灌了点水,见夫妇二人头发凌乱,衣服破旧,嘴唇都干裂,不觉动容。
陈远询问:“你们为何到这里?”
“恩公,我们是浙江严州付淳安县人,因为毛毛四岁多了还不会说话,所以,我们带他来求医,没,没想到……”
原来如此,陈远想想便明白了,估计夫妇二人就这么一个儿子,儿子不能言语,肯定急坏了他们,四处奔走求郎中,窘迫至此。
陈远微笑道:“二位不必紧张,我观令郎眉清目秀,以后是不可多得的读书人才呢。”
妇人半信半疑,一来陈远实在太年轻了,二是儿子话都不会说,平常也是呆傻,怎么会成才呢,诧异:“真——真的?”
“自然是真的,我曾与师傅修道五年,也会些观人之术。”
这时候,孩子醒来了,咳嗽了两声。
“毛毛,我的毛毛。”妇人惊喜不已,儿子可是她的全部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