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去见他了?”三叔眼皮都没抬。
吴月荷嗫嚅:“三叔。”
“之前让你不要单独行动,现在呢,连郭昆也进去了,再下去,我们不要再报什么仇了,都回家去,大家继续当罪人之后,继续耕田得了。”
吴月荷辩解:“是他杀了铁师兄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就一纸供词吗?”三叔疾言厉色。
吴月荷脸白了白。
“锦衣卫要什么得不到。他们想要什么结果,我们都是人,在诏狱里面,什么说不出来。现在好了,打草惊蛇,天天有人盯着咱们,寸步难行。”
“三叔,可是……”
“别说什么可是,从今天起,你哪儿也不许去,就在这里待着。”
“明天朱瞻基要见我。”
“什么?”三叔等人眼光齐刷刷望向吴月荷。
三叔轻扣桌沿,外面瓢泼大雨在密室里听不到任何,敲桌子的声音空旷,每敲一次,里面的每个人心就抖一次。
“三叔,这是个机会。”胡大铨突然道。
“不行。”吴月荷想起陈远的叮嘱,脱口而出。
三叔望向思索的王景弘,询问:“景弘,你说呢?”
王景弘说:“鹤鸣楼,人来人往,三教九流众多,如果我们办成吃客,等朱瞻基到,突然出手,或许有机会。”
“不行,朱瞻基叫我,岂能没有防备,如果动手,大家都暴露了,如果失败,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。”
瞿灌哼道:“机会,我们都等了十六年了,再等下去,我怕我们都莫名其妙的死了。”
“好,那此事就这么定了。”三叔一锤定音。
“杀。”密室内十几人,全部杀气毕露。
“杀一个皇太孙,我们也值了。”
吴月荷望着众志成城的众人,忽然一丝心酸。
报仇,报仇,是啊,报仇。
杀了朱瞻基又能怎么样,朱棣的孙子多的是,在乎一个孙子吗?
可是,无论杀不杀得了朱瞻基,明天,就是大家的死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