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荷。”王景弘先是一喜,“这两天你哪里去了?”
吴月荷进了屋里道:“师兄,我不管你们怎么做,但是陈远不能动,他不过是一个无辜的书生。”
王景弘脸色沉了下来,道:“他屡屡坏我们大事,怎么算无辜?师妹,我们是来报仇的,什么时候是来开善堂的了。”
“师兄,我们是要报仇,我们可以刺杀朱棣,可以刺杀变节的蹇义,对付一个两岁的孩童,那我们,和那些被我们痛恨的畜生有什么分别?”
“师妹?”王景弘在他们之中一向稳重,也不能反驳,他对跟着吴月荷来的卓月美道,“月美,你说句话。”
卓月美摇头道:“王师兄,我从小受你们照顾,可是这回我也听月荷姐姐的,冤有头,债有主,去折磨一个两岁的孩子,实在有违道义。”
“道义,呵呵,在父母大仇前讲道义,你们。”王景弘呼吸急促,变得狰狞。卓月美有些害怕,不自觉靠近了吴月荷。
吴月荷道:“朱瞻基对我说,郭昆在他手里,他先替我看着。”
王景弘眼里出现一丝慌乱,道:“又不曾见过郭昆,朱瞻基的话也能信?替你看着,是什么意思?”
卓月美口快,道:“皇太孙要我月荷姐姐十天内入宫。”
王景弘一脸不可置信,随即大怒:“欺人太甚,他爷爷杀人父母,还让人进宫服侍他。”又指着吴月荷道,“你答应了?他有了太孙妃、太孙嫔,还想着你,呵,你去做什么?做个答应,给他端茶倒水?”
吴月荷背过他,平静的道:“吴师兄,永乐朝已经十六年,百姓安居乐业,谁还记得当年靖难的血债?就凭我们几个人,怎么杀得了朱棣?”
“靖难之后,数万人,除了被发送教坊司为奴的,发送漠河、发送琼州的,不下万人,他们不知道还有几人活着,还在受着什么样的折磨。”
“我们就算杀了朱棣又能怎么样,太子地位稳固,甚至连皇太孙都预定了,江山还是他朱棣的,我们永远是罪人,我们的后代,永远在受苦,我们的父母,永远洗脱不了叛贼的罪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