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寒料峭,冷风凛冽,北方还是漫天大雪。北方的少年们只能看着大雪诉说对女子的思念。
南方就不一样了,空气中弥漫着爆竹散发的淡淡火药芳香。已经解冻的河水哗啦啦的流淌,声音清脆响亮,振人心扉。
秦淮河河水清澈,涓涓流淌。
元宵佳节,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灯笼,有大有小,花样各异,形状不同,灯火或明或暗,或远或近,从远方望去,便像是挂在天边的灯火,挨个点燃揉亮,甚是美丽。
小姐们含羞带笑,手执灯笼,在微寒的春风里走起路来摇曳生姿,低头急行,深怕是被别人瞅着了自己面容。公子哥则手执逍遥小扇,不时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女子,模样甚是潇洒。
元宵节的时候,正是诗会的盛日。
陈远到这个世界,已经半年了,渐渐摒去了对现代的思念。这里,有一个家,樊娘子有时候骂骂咧咧,“嫌弃”自己的儿子做事不利索,但也十分关爱,跟街坊邻居谈的时候,总谈论自己的儿子光辉事迹。
陈远不得不跟她“谈判”了许久,软硬兼施,让她低调点。这南京到处都是大官,有啥好说的,谈了几次,樊娘子确实见到,南京走到路上,一二品大员都多如牛毛,自己的儿子,替皇上办了一趟差,白身一个,确实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。
她虽生在江宁,其实在家耕种,见识少。原本并不是显摆,只是到了城里,闲了下来,跟那些婆姨娘子聊天,总要找些话题罢了。
今天晚上,陈远带着董明燕,就在大街上闲逛。
春花小丫头要跟去,说要保护少爷,樊娘子死死不让,笑骂道:“你个小孩,少爷偌大的人,要你保护,还不跟我一起学好针线,做了半个月了,你一双鞋子都没完成呢。”
春花嘟起嘴恋恋不舍的看着少爷的背影,转身笨拙的理线。小丫头是勤快,但以前家穷,哪有针线让她操作,现在陈远家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康,陛下赏赐的都是好布料。樊娘子节俭,不准浪费,小丫头对针线确实没有天赋,一遍又一遍的学。
至于董家,陈远一句话就让董明况进了锦衣卫,还是个小头目,别提多高兴了,这个年代,再有钱,没有地位来得踏实,以前欺负他的客商和一些官吏,都对他敬畏几分。锦衣卫,谁惹得起。
所以董家早就盼望陈远去提亲呢,一口一个贤侄,就差叫贤婿了,他们在玄武也有房子,陈远搬家后,早就把董明燕送到了玄武。
陈远提过的商业转移到顺天府,他们也开始筹划。董明况进了锦衣卫,董海就大力培养他的大儿子做商业的接班人,董明昌本来就经商多年,得心应手,接管家的商业,自然求之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