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兵纷纷举起刀,齐喝:“在!”
“格杀!”陈远心情沉重,良久才吐出这两个字。
这就是乱世,他想让大家吃饱饭,但是,诚如老子说的,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佛说,众生平等,但细微之处,从未平等过。仁性之光,照耀不到的地方太多了。
陈远不能心软,也不会心软!
朱孝天说是惭愧,但没有束手就擒,“当”将大刀握在手中。一个骑兵扑来,他大刀轻飘飘一挥,骑兵就扑了个空,他再左手抓住骑兵赐来的枪,只听“噗”地一声,骑兵从马上扑倒在地,他的亲卫涌上,乱刀砍死。
他手中握着一柄长长的刀,见骑兵不断冲进,沉吼一声猛地跃起,刀光如匹练一般唰地劈了下去。迎面的是个持枪的骑兵,他既不举枪来刺,也不横枪相迎,眼见就要到身边,他猛的大叫,如狮子怒吼,骑兵心惊胆寒,竟然丢了枪转身便逃。
朱孝天哪里会让他逃跑,一刀劈下,劈肩拉背把那逃跑的士兵斜斜劈成两半,随即如一只青蛙一般,连蹦带跳,在骑兵阵内左刺右突,挥刀上晃下砍,一时杀的那些胆怯的官兵阵脚大乱。
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。
金顺一直在挣扎,他不想对这个情同父子的刀剑相向,但是他在杀大明士兵,在杀他的兄弟,终于忍无可忍,大喝一声,冲进了阵营。
主将上了,立马扭转了战局,金顺横着枪大叫:“大家冲上去!”,骑兵人多势众,很快就杀死了十多个朱孝天身边的亲卫,他们被气势震慑,一时毫无斗志,再一见有人被杀死,慢慢后退。骑兵齐齐发一声喊,如潮水般涌上。
乱战中,一把长枪从朱孝天身后穿出,枪尖鲜血点点。透心凉。
朱孝天艰难的回过头,看到那张极为痛苦的脸,他露出解脱的笑容。告诉金顺,自己不怪他。
雨,缓缓小了,天空,露出了鱼肚白。
朱孝天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,沉重的身子嘭的倒下。
骑兵把他团团围住,大家没有说话,只有马儿不时呼吸的扑哧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