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指着陈远,却仰首望屋顶怔怔出神,那双黑白分明的剪水瞳子配着清雅绝世的脸庞,有种惊人之美。瞳眸里尽是迷离失措,徬惶的神情惹人怜惜。
良久,她幽幽一声叹息,缓缓闭上了双眼,眼角两颗晶莹的泪珠,眩然欲滴。
泪珠滑下,唐赛儿微微闭上双眼,忽然“嚓”地一声还剑入鞘:罢了,杀了他就能还我清白么?我对不起丈夫,便自尽了事。但是仇人,我一定得杀。
希望你能做个好官,替百姓谋福利。
突然,她猛的醒过来,一跃出了屋子。
她出去之后,陈远肩膀就攸地一震,突地一下,肩背额头冷汗涔涔。
他其实比唐赛儿醒来得还早,那剑在自己背后指来指去,他怕得要死,可是理亏,不敢面对。
男女这种事儿,吃亏的肯定是女人。
以他的聪明,早知道对方和自己都是中了药,自己也是受害者。只是搞不明白,是谁在觊觎唐赛儿?难道是宾鸿?不对,这小子虽然喜欢唐赛儿,但耿直,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。
内鬼,一定是出了内鬼。有人要害了唐赛儿,收编她的人马。
想到了又有什么用,这个女人却是他碰不得、不该碰、不能碰的人,这要他如何面对?
他对她没有感情,她同样也不会喜欢自己,而且她还有丈夫。
陈远无奈何,只能装作还在睡觉,避开这尴尬的时刻。
大雨仍在下,山寨外还在厮杀,丁谷刚和郝允中加入,局势更乱。杨三渐渐只能撤退。
道士肖洪混进了寨中,见到了小翠,急道:“药下成功了吗?怎么回事?为什么宾鸿他们拼死拦住长老。”
小翠惶然失措地道:“药下成功了,那贱人已经喝了,可是,我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变得冷酷,下令,任何人不准进寨子?”
“胡说,那药我加大了分量,寻常人喝了药都会丧失理智,只知道索取,哪会下什么命令。分明是你背叛我们,把情况跟唐赛儿说了,他们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