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陛下已经铺好了路,伯父不上书,汉王和赵王的人如果领会到这个意图,也会上书的。伯父上书,这是营救同僚们,保护太子的最有效手段。”
夏元吉思索良久,幽幽一叹。他挺起胸膛,又恢复了往曰的威严,清咳一声,断然喝道:“来人,取老夫的笏板来,备轿进宫上朝!”
玉阶丹陛,黄瓦朱檐,双龙蟠着汉白玉的石柱,巍巍的龙凤纹雕石牌楼显出威武庄严的帝阙。百官还在上朝,不过被抓了太多,朝堂上一个人都不敢说话,有的大臣称病,上不上朝没有什么区别。
金水桥上,夏元吉宽袍大袖,手捧着玉笏,昂然而上。目不斜视直入宫阙。
金銮殿上,面对着一张空空的龙椅,百官百无聊赖的立着,等待着朱棣升朝。
曰上三竿,沉默等待的百官已经疲惫不堪,队列已不再整齐,不少人悄悄地更换着双腿站立的姿势,缓解着疼痛的脚跟,悄悄的打瞌睡。
看到夏元吉进来,大家抖了抖精神。刘观蔑视的一笑,太子党垂头丧气,汉王当则趾高气扬。
夏元吉沉得住气,不理他们。刘观轻轻一哼,暗道:老不死,看你还能得意多久,你们把持朝政多年,该轮到我呢。
这时,御前站班太监从后殿走了出来,慢腾腾地登上丹陛,拂尘一扬,缓缓扫了一眼殿上百官,高声说道:“皇上升殿,百官接驾!”
“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。
朱棣慢悠悠走上龙椅,坐下了,瞥了一眼百官,淡淡道:“有事就说吧。”
不等刘观动作,夏元吉抢先出来:“陛下,臣有本奏。”
朱棣心中皱眉,夏元吉最胆小,也要出来求情,表情不悦。
夏元吉双手捧笏,沉声道:“伏惟顺天府,圣上龙兴之地,北枕居庸,西峙太行,东连山海,南俯中原,沃壤千里,山川形胜,足以控四夷、制天下,诚天府之国、帝王万世之都也。昔太祖高皇帝削平海宇,以其地分封陛下,诚有待于今日――,矧河道疏通,漕运日广,商货辐辏,射货充盈,……兴工营建多年,今万事具备,望早敕所司,迁都北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