诏狱外,杨士奇等三人怒瞪陈远,特别是蹇义,肺都要气炸了。三个大学士,被一个年轻后生耍了,进了牢狱还不说,还没法说理去。
陈远悠悠的拱拱手,心道,朱棣要迁都,我才这么干的,你以为我想杀人啊。虽然当时对王贤极其痛恨,但真杀了人,还是有些后怕,他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,大家和平相处多好,做不到杀了人还无动于衷。
杨士奇咳了一声:“罢了,宜之,我们先回去吧。”
“不成,他还没给我个交代——我的大牢就这么白坐了?”
王振凑上去,小心翼翼道:“三位学士,得罪了,陛下有令,要小的送陈大人回去。”
陈远长舒一口气,这几天面对几个老家伙,真的头皮发麻,特别是蹇义,我也很无辜啊,忙告退,随王振离开。
搬出了皇上,蹇义只得一甩衣袖,愤愤不平:“东里,你们看着我做什么?”
杨士奇双手交叉叠起,头看苍天,面容古怪:“宜之啊,我就是想问问,你女儿打算怎么办?李骐和我那个逆子在我耳边都念出茧子了,你是个什么意思?”
蹇义愕然,转头望向黄淮。
黄淮:“我也很好奇,宜之打算怎么办?”
蹇义怒气未消,转过身,没头没脑一句:“气死我了。”然后匆匆离开。惹得两个好友无奈摇头,这个老狐狸,别看好相处,固执得很。
陈远一路思索着朱棣此番举动的意图。实际上,对他的入狱和出狱,他早就预见到了,此前分析他所得到的各种情报,他已隐隐猜出了皇帝的目的。
太子和百官的作为,已经超出了皇帝能够忍受的底限。迁都不过是个由头,江南百官连接成一派,打击北方官员,从科举,到地方政策落实,南方官员都占有极其重要的话语权,利于江南百官的,他们执行,不利于江南的,他们千方百计阻止,对于北方官员,也是不遗余力的打压,改革了科举,北方士子录取后还要受不少的气,朱棣不可能忍,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