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让我如实禀报,我就是来问问你,要不要和盘托出。”
“不可。”
“哦?”
“这件事,一定要咬紧牙关,就说什么也没有查到,是汉王一时兴起,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,陈三也是自己受了委屈,想找陛下伸冤。”
袁彬疑虑道:“可是,这不是明着欺瞒皇上吗,他派我查探,一定还派了其他人。”
“不能说,陛下最在乎的,就是害怕骨肉相残,这件事与几位皇子都脱不了干系,如果深究,动摇国家根本,不查,寒了大臣的说,查了,能处置汉王或者赵王又或者是太子吗?都不行。”
袁彬如醍醐灌顶,如此,他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处罚陈山和教坊司的负责人了。他起身告辞。
陈远嗯了一声,没有相送,直到房门传来“嚓”地一声轻响,他才定下神来,仔细一看,一张纸已经被他涂成了黑麻麻,像鬼画符。
赵王,也开始用计了。
腹黑的太孙。
自己的处境,越来越艰难。
陈远搁下笔,把纸一团,狠狠丢进纸篓,仰在椅上长吁了一口气。
锦衣卫诏狱,两个凶神恶煞的狱卒走到牢房前,掏出钥匙开门,牢门打开,持着火把的执役率先走了进去。
牢房里十分阴森,没有窗户,仿佛能看到无数厉鬼在张着獠牙。
陈山被绑在立柱上,于一片漆黑之中正在苦苦思索着如何脱困。
然而很绝望,除了杨士奇蹇义那样的高官,陈远那样的奇葩能从大狱安然出去以外,基本没有人能活着出去。
狱卒进了牢间,依旧板着一副生人勿近、熟人也勿近的棺材脸,惜字如金地说了一句话:“喂!”
陈山立即高声辩论:“我犯了什么罪?你们随意抓我,我要到陛下那里去参你们。”
“呵呵。”回答的是一声冷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