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的未来,如果不改革吗,按部就班,也不会垮,可如果改革呢?年轻人无所畏惧,知道得少,能折腾成什么样子?
权谨思虑再三,道:「臣多谢陛下厚爱,可臣如今垂垂老矣,蹇宜之比臣年轻几岁,尚不能理事了,何况臣乎,近来,臣每受严寒,都咳嗽不止,浑身酸痛,耽搁大事,臣请求陛下,让臣回乡养老,颐养天年。」说完,他跪拜。
朱瞻基连忙从龙椅上下来,扶起了他:「爱卿快快请起,如今百废待兴,朝中大事还得靠爱卿呢。」
权谨摸眼泪:「臣谢陛下恩德,臣很平庸,这些年来,没有什么建树,都是先帝和陛下的恩遇,臣才有此待遇,臣从陛下弱冠之年就跟着陛下,看着陛下一天一天成长,如今威武英气,英俊不凡,臣万分荣幸。」
说到往事,朱瞻基鼻子泛酸,抬眼一看,权谨说话的时候,嘴唇都在哆嗦,几乎留下泪来。叹息道:「朕想权爱卿一直陪伴朕的左右,无奈人有老时,朕岂能剥夺爱卿的晚年,既如此,朕允了,去好好陪家人吧。」
「臣谢陛下。」
目送权谨离开,朱瞻基又道:「朕本想委权爱卿重任,可天不假年,众卿,可还有人选。」
「陛下,臣愿当此任。」李骐害怕他们再推荐其他人,自己毛遂自荐。
众人大惊,夏元吉道:「李琪恁地年轻,怎能执掌户部,入主内阁。」
李骐不卑不亢答道:「夏学士此言差已,甘罗十二岁拜相,毛遂自荐,都立下汗马功劳,诸葛亮二十七岁的时候,就拜了刘备的军师,所以刘备驰骋,三分天下。夏学士何以用年少说事呢?下官不才,今年二十八了,当初下官孤身一人来到京城,举目无亲,可高中状元,为陛下办事,陛下无不赞赏,岂能说臣能力不足吗!」
金幼孜道:「这主掌户部,可不简单,没有经验可不行。」
李骐笑道:「金学士此言又差矣,金学士入主内阁之前,可有经验?若要有经验才可做事,那如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了。」
金幼孜哑口。
朱瞻基眉头深锁,其实他也希望李骐掌管户部,主持自己的改革,可他也不是一个糊涂帝王,户部关系国家财政收入,太重要了,出一丁点事,都有可能引发大问题,李毕竟太年轻了,到处树敌,稳重不足,冒冒然就让李骐去当户部尚书,确实太激进了一点。
可他之前早就考虑过了,南京张本的事就是很好的例子,不激进的话,改革措施落实不下去,最讨厌那些官员阳奉阴违,口里答应得很好,却一拖再拖,只有李琪雷厉风行才行。
此一时彼一时,权衡再三,他才道:「既然如此,朕就任命李骐谨身殿大学士,兼户部尚书,卿等以为如何?」
群臣面面相觑,没有回答。
朱瞻基提高了声音:「春天还没过,容易犯困,卿等都在午睡吗?」那模样,像极了朱棣。
大臣们诚惶诚恐道:「陛下言重了,臣等惭愧。」既然朱瞻基就将话说到这份上了,他们再反对就不给面子了,关键是朱瞻基极其有主见,杀起人来也不会含糊的,为了保命,都道:「陛下英明。」
一朝天子一朝臣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