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宁一上车,胳膊和肩膀的伤口就痛的他直哆嗦。

“我给你找了医生,再坚持一会。”司机的声音生硬古怪,一听就是用了变声器。

邹宁喘息:“赫拉?”

司机没有回头,只从前视镜里瞟他一眼:“你把偷狗的经过说一遍。”

邹宁一五一十交代清楚,末了说:“你没跟我说,楚卿会用弓。”

不然,他会更小心一些。

赫拉拔高音量:“不可能,楚卿手无缚鸡之力,怎么可能会使弓!”

邹宁冷笑:“她在二三十米远外,射了两箭,一箭射穿车后窗,一箭射中我肩膀,伤口就在这里,不管你信不信,偷狗酬金我是不会退还的。”

现在想起来,都还心有余悸,要是楚卿的准头好,一箭能射穿他的脑袋。

这次,赫拉沉默了。

好一会赫拉开口:“偷不到狗,那就毁了楚卿。”

邹宁不解:“你要什么品种狗没有,非要楚卿的那一只,楚卿跟你有仇吗?”

赫拉没回答,等到了目的地,邹宁下车了。

赫拉才说:“邹宁,这几天养养伤,下个月六月六号,是嬴家一年一次的家族诞生日,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,不能再留着楚卿,你等我消息。”

听闻这话,邹宁胡乱点了点头。

他半边身体都快痛麻了,赫拉说什么根本没听进去。

赫拉目送邹宁离开,墨镜反射出点光,就像森蚺的獠牙,又尖又毒。

楚卿,一切都该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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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切都该结束了……”

楚卿做了个梦,她梦见捡到的那册话本子,最后结尾,就是这样一句话。

她睁开眼,透过玫瑰薄纱根的窗帘,看到外头天色已经暗了。

不晓得躺了多少个时辰?

“汪汪”她才这样想着,房门外就传来两声狗叫。

紧接着,房门被顶开,一身毛茸茸的狗子昂首阔步走进来,跟在它身后的,是端着食物的杜丽芳。

“太太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杜丽芳放下托盘,帮楚卿竖起枕头。

楚卿面容很白,带着显而易见的病弱气息:“还好。”

杜丽芳将温热的海鲜粥递过去:“之前太太给麒麟办狗证的时候,买了高额宠物险,冯真偷麒麟,就涉嫌盗窃罪,估计要吃几年牢饭。”

楚卿搅动海鲜粥,慢吞吞舀了点,送到嘴边,先伸出小舌尖尝了下温度,确定不烫了适才入口。

嬴封蹲在床尾,盯着楚卿看。

见她像猫儿吃东西一样的习惯,毛耳朵陡然支棱起来,看得目不转睛。

杜丽芳还在继续说:“冯真被警察带走,我看了供词,她就是个喽啰,吐不出半点有用的消息。”

楚卿并不意外,她用了小半碗海鲜粥就搁碗了。

“美容师邹宁抓到了吗?”楚卿拿帕子轻按嘴角,姿势优雅,瞅着十分赏心悦目,“赫拉的身份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