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我把你打出去?”
“怕师父?”
石坚诧异道:“二师伯?”
始虚看了石坚一眼,幽幽说道:“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,我以为他很器重你,从小到大都是。”
“器重?”石坚笑了笑。
“不是吗?”始虚反问,“他每次罚你抄书,回来后都会罚我抄,在其实师叔那儿受了气,我都会受罚。有件事我敢肯定,我抄的书一定比你多,这可能是我唯一胜过你的地方,也是唯一得不到师父赞赏的地方。”
“我们两个很像,不,一点都不像,你是其实师叔的爱徒,而我是师父斗气的工具……”
石坚问道:“你这么认为?”
始虚沉默了一会儿,摇头道:“曾经这么认为过,不过很早以前就不这么认为了。始终师兄,很抱歉,其实师叔……”
“都过去了。”石坚淡淡道。
始虚愣了一下,赞同道:“是啊,都过去了。师父在地府当判官佐吏,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神职,我们该为他高兴,其实师叔身为茅山弟子,也不会过得太差,悲伤没有意义。反倒是我们活着的人,烦恼无穷尽。说实话,我很羡慕始终师兄你。”
“羡慕我什么?”
“脱离了茅山这个泥潭。”始虚揉着太阳穴,疲惫道:“师父对你的打压,其实师叔升仙,会让很多人对师父不满,我这个新掌门不好当。”
石坚安慰道:“我相信你的能力!”
“我也相信自己的能力。”始虚说道。
“明天我就走了,掌门师弟有什么要吩咐的?”
始虚猛地扭头看石坚,“这么快?”
石坚耸耸肩,故作轻松道:“师父仙了,华阳观以后就没人了,冷冷清清的,住着不自在,早点走,好给你们腾地方。”
始虚皱眉道:“我听着你好像在赌气。”
石坚道:“并不是赌气,二师伯之前说得很明白了,既然要放下,那为什么不彻彻底底地放下呢。岭南那边的事情,以后我不再管了,就静心在马祥坪修炼,顺便抄抄书。”
始虚笑道:“师父又罚你了?”
“是啊。”
“这次抄几遍?”
“没说,但我明白他的意思,越多越好。”
“理由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