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希望你离苦难远一点,离好运近一点。”茯苓说着说着,又由“好运”这个词联想到了自己那个倒霉二师兄,“比如我二师兄那种人,你见到了就要离他远一点。”

“茯苓,那我能问你,你为何会来执法堂帮我吗?是因为我是凌烟峰的客人吗?”

这个问题,云镜既不敢问又很想问,如果不是茯苓几次三番地说些令他安心的话,他也就不会问了。

可她将话说得这么好听,就令他抱有那么一点希望。

可是万一得到了不想听的答案呢?问出口后,他就开始后悔了。

“凌烟峰的客人能当的人多得是,可也不是每个我都该去帮的吧。我不瞒你,我在你的屋子外装了铃铛,你一离开屋子我就知道了。”

“我怕你有伤在身还跑路,就赶去找你,一打听就知道你被带来了执法堂。太初峰有人要欺负你,我总该赶来救你吧。”茯苓如实道。

“救我归救我,可你怎么敢把话说得那么死,万一是我心怀歹意,故意出手伤了徐风师兄弟呢?”云镜追问。

“怎么可能呢,我刚刚不是说了理由的吗,不可能是你主动伤徐风他们。更何况,我与你姑且有些情谊,比起徐风他们,我总该相信你吧。”茯苓一脸理所当然的神色。

云镜听到她的最后一句时,眼眶觉得有些暖暖的,他走过去就从茯苓的背后将脑袋磕到了她的肩膀上,挡住了自己的脸。

他也终于有一个,能不谈别的,优先相信他的人了。

“茯苓,是我错了……”他想道歉了,这句话他忍不住了。

“我看到小晋受伤,脑海里那些不好的回忆就都涌了出来,当时的我就只想着要杀了徐风师兄弟,根本没有顾及到小晋。”

“我差点害死小晋,我错了……你能原谅我吗?”

茯苓一愣,没有推开云镜,因为这个平时总是堆满笑意的男子,此刻声音中竟然沾染上了一丝哭意。

她该装作并未察觉。

“我是气你没有顾及小晋的伤,可一码归一码,我也不至于因为生气就忘了你在炼狱塔里怎样帮我,忘了你好心帮我照顾小晋。至于原谅不原谅的,这个你得等小晋醒了之后,去和那个小家伙说。”茯苓道。

本来说要与她恩断义绝的人也是云镜,她一开始也没有因为这事想和云镜分道扬镳。

云镜的做法固然令她愤怒,可他的确不是故意要那样对小晋,她总不能因此就忘了之前和云镜之间的情谊,她哪里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。

“三百多个孩子,你二师兄杀的,当时我也在其中,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……你二师兄的剑刺进那些孩子的身体里,鲜血染红了整片枯黄的草地,我从那里走出来,白色的靴子就红透了……”云镜轻声对茯苓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