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一想起女儿身上秀女那层身份,再想起纳兰永寿投注在纳兰时春身上十几年的希望。

瓜尔佳氏发热的脑子骤然清醒。

“回娘娘,富察少爷年少有为,在满人中声望隆隆,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豪。奴才的女儿养在深闺,平生大世面未见过几何,家中更是无兄弟,成日与小女儿们厮混玩耍,难负富察家大族佳媳的担子。况且她被户部登记造册为秀女,奴才怎敢插手她的婚事。”

富察皇后弯了弯唇,没有说话。

随便捡些别的话题说了说,皇后就放瓜尔佳氏回去了。

“娘娘,那指婚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?”

尔晴问道,脸上压抑着一点雨过天晴的明媚神色。

富察皇后:“没听到人家志在宫里吗?哪里看得上这门亲事”,她长叹一口气:“也罢,断人之路不厚道,永寿想让女儿入宫,我们也不能强求人家。”

她又道:“本宫倒是无妨,只担心额娘失望,好容易看上一位心喜的姑娘,哪成想是和皇上抢人。幸好本宫多心召来纳兰夫人问了一句,不然若依额娘的话直接撂了纳兰小姐的牌子,岂非要让纳兰府恨上本宫。”

尔晴:“娘娘自然好心。”

她不忘上点眼药,以绝后患:“纳兰夫人以为娘娘没有容人之心,只可惜娘娘的善解人意她们都无法理解。”

“好了,”富察皇后说:“各人有各人的缘法,选择不同罢了。纳兰夫人又与本宫不熟,会这样想也正常,连额娘都这样教给本宫,更何况外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