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写什么信呀我的少爷,”卜隆哭丧起脸:“您这半条命都快没了,大夫让您休养,轻易不要乱动。您倒好,还要坚持两天后回去上差,现在这是又要做什么呀?”

傅恒已经挣扎着下了地,仅仅走到书案处,雪白的中衣后背上已经染上了绯色。

“少爷!伤口裂了!又裂了!”

卜隆惊呼一声,傅恒已经在书案前坐下了。

“磨墨!”

他面色苍白,但目光沉沉,透着让卜隆感到压抑的郁色。

“是,少爷,您要给谁写信?索伦少爷吗?”

“我不杀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。”傅恒喃喃:“我无心伤害别人,但是现在赋予别人的伤害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偿还的,府中自有人会去道歉,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。”

费劲说完这席话,他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。

卜隆实在想不通到底什么事有这么重要。

听说昨夜,少爷在祠堂被大人用马鞭抽了四十下,又滴水未进地在富察家祠堂跪了一夜。体魄强悍的少爷,今早被忍不住闯入祠堂的夫人发现时,已经是昏昏沉沉的了。好容易看了大夫,包扎了伤口,刚休息了一会儿,醒来以后就硬是要给别人写信,拦都拦不住。

傅恒深吸一口气,努力稳住有些发抖的手,犹豫片刻后,下笔:

纳兰小姐敬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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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

时春:早知道你这么刚,就不拉你下水了。糟糕!是心虚的感觉!

傅恒:我有罪,我得赔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