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春同情地看着他:“虽然无法体会,但是听上去很痛苦,要我说,何必呢。你们并不是一路人,你这样强行掐灭她的调查,说不定才会让她恨上你。对于她来说,最大的圆满应该是雪恨,而不是在宫里平安地过一辈子。”

她复又有些好奇:“你喜欢她吗?”

这次傅恒思考得有些久。

“倘若在意一个人算是喜欢的话,那我确实对她有一点的喜欢。”他捻起一块茶点,细细看着上面的纹路:“但是若说什么情比金坚,又算不上。我更多的是想帮助她,看着她无忧地活在宫里,保护她如姐姐年少时一般的真实。”

时春若有所思:“感情的事我也不懂,只是我觉得你们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,可以预见将来磨难必定也不少,至于要不要坚持下去,让这感情发酵,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态度了。”

她说:“若是想断,就趁着没有陷进去的时候断掉。”

傅恒沉默下来,许久后他才说:“我不得我承认,你说得对。”

他本来就是出身高门深户的贵族青年,行事思想都自有自己的规章,从前没有人可以交心,便任由自己迷茫了许久,现今给了他冷静下来分析利弊的时间,他得承认,他的失望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起了自己。

“或许相对于成为怨偶,我与她更适合彼此疏离一下。”他不得不艰难地承认:“只是我依旧想帮她实现她的愿望,让她姐姐的事真相大白,也不枉我认识这个率性的姑娘一场。”

“这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。”时春并不关心,她说:“只要你做好了准备,无论如何,不要愧对本心就好了。”

“多谢你。”傅恒恳切道,冲她露出一个笑:“其实你可以叫我傅恒的。”

时春抬眼:“你也可以叫我时春。”

在此之前,他们二人对对方的称呼,限于“富察少爷”和“纳兰小姐”。

“傅恒少爷。”

“时春小姐。”

两个人愕然地看着对方,然后同时对视,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