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了决心,把她的手拉下来,反手握在了手中。

“四月份,天还有些凉,仔细着着凉。”

他温暖的掌心紧紧包着她微凉的手,看看周围,她的东西还没有完全占据他的房间,他只能在一旁的挂架上单手把自己的一件外袍取来给她披上,一边张口叫了下人。

他低头给她裹着外袍,门被打开,婢女们鱼贯着进了房间,就见房内的两位主子已经起身了,少爷穿着里衣,站在床前为少夫人裹上一件外袍,那件袍子又长又大,把女人围得严严实实,在他伟岸的身躯面前,立时显得那么娇小。

听到奴才们进门的声响,她抬起头看过来。

这是富察家的婢女第一次见到她们的四少夫人。

雪肤花貌,黑发红唇,她被黑色的外袍围起,身形掩在宽大的袍中,像是被谁烙上了烙印一般,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与诱惑交织的绮丽。

雀宁默默地从柜中找出一件红色的旗装递上。

时春松开攥着傅恒外袍衣领的手,让雀宁拿走了那件外裳,换上了她自己的衣服。

傅恒已经穿戴好了。

两个小丫头在收拾床铺,掀开喜被,露出铺在正红床褥上的雪白元帕。

时春便扭过头去,在妆奁前坐下,再不看那边。

傅恒无意扫过,扫到那雪白上刺目的红,干咳一声,立时便转开了视线。

时春嘱咐一声:“简简单单便好。”

如意应下,最后在她发间插了只红玛瑙的簪子。

时春看向镜中,如今她是新妇,婆家自然喜欢看她穿红,喜庆又吉利。

傅恒在不远处抵着下巴看着这里。

时春眼神移向他那里,笑起来:“可是等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