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里衮摇摇头,自嘲:“只能被困在京城里,日日和人勾心斗角,为些政绩抢破了头,兵部又有什么区别。”

时春忽而好奇。

“都说战场刀剑无眼,是最凶险的地方。家中长辈想必也不想大人冒这些风险,您又为何如此执着?仅仅是为了那些所谓的男儿血性吗?”

一直不太敢直视她的阿里衮正色地看向她。

“少夫人是女子,自然不懂,对于男人来说,证明自己、驰骋沙场是多么快意的事,纵然战争代表着死亡与毁灭,但我八旗儿郎,本就是关外的雄鹰,又怎能被折断翅膀困在一射之地?真正顶天立地的人,从来无惧死亡,马革裹尸、战死沙场,对钮祜禄氏的男儿来说,是无上的荣耀。我相信,倘若傅恒此刻在这里,定然也是赞同这些话的。”

时春静静地思考,微不可闻叹口气:“我明白了,谢谢您。”

阿里衮观她神色,在告辞前,说了一句话:“春和想要的,大概只是家人的支持,即便真的被劝服,他也不会开心的。”

时春:“我明白,大人慢走。”

阿里衮笑了笑,挥手谢绝了下人来送,转身大步地离开,玄色的衣角在空气里拂开,他身姿挺拔,面容俊美而果敢,有着北风般寒冽而肃杀的潇洒。

三天后。

“一切都处理妥当了吗?”

官道上立着两匹马,傅恒手里握着马儿的缰绳,笑着问道。

“没什么好处理的,如何来的如何回去便是。”

阿里衮用手抚了抚站在原地不耐地用马蹄跺着地面的马,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