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那么急,最快估计也得秋天。”时春摆摆手,捻起一颗酸葡萄往嘴里送。
如意在一旁看得都要酸得皱眉,但却也很高兴,都说酸儿辣女,小姐自从怀了这胎后越发嗜酸,前日和大人一起用午膳的时候往面里倒了快有半瓶的老陈醋,把大人吓得不轻,府里人也就更加坚信少夫人怀的是个小少爷了。
如意说:“奴才看您这一胎怀得安稳极了,几乎没有过什么害喜反应,就连驻防将军夫人也说您这胎真是极好。现在咱们不在京城,府中日子也安生,瞧着倒是比之前还要顺得多。”
“之前”指的是什么,她却没敢说。
时春知道她有意避开,虽然心里还是不免闷了一下,却自己把话说出来了:“是啊,比上一次顺遂,怨不得人家说,孕妇不能有压力在心里,你看看京城里,别说府里了,就是宫里……”
她说不下去了,半晌微叹了一下:“又是早产。”
如意低下了头。
不久前,京中皇后诞下九阿哥,据说生产时九死一生,皇后遍体冰冷,好容易才产下皇子。但因为怀孕时皇后的身体不好,九阿哥又不足月出生,生下来孱弱得很,虽然跟之前的六阿哥一般都是七月大就出来,但兄弟两个的体质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母体的健康状态对于胎儿来讲实在太重要了。
时春也没有想太久,就把这个话题放下了,如今她腹中还有一个孩子,实在是不宜伤神,更何况宫中的事,说白了,也不是她能操心的。皇后再亲近,到底她的人生是自己的。
她现在最重要的,是把这个孩子保护好。
大概是上天怜惜,这个孩子来得猝不及防又平平淡淡,若不是四月的时候她偶然发现自己葵水两个月未至,只怕是根本意识不到他的到来。
他在娘胎里呆的太安静了,从头到尾都没有折腾过她,若不是亲口从几个大夫嘴里都确认过了,时春都要怀疑他的存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