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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洲亲蚕礼很快就到了,京中的贵妇们按品级大妆穿戴好,要统一在皇后统领下跟去亲蚕。

那拉皇后对这次亲蚕礼重视非常,她的阿玛因为贪墨案被处死不久,辉发那拉氏声望一落千丈。辉发那拉这支在那拉氏里本来就及不上乌拉那拉,之前娴妃登上后座,辉发那拉短暂地与乌拉那拉分庭抗礼,但随着讷尔布一死,辉发那拉氏的声望一落千丈,就连皇后在后宫的威权都受到了影响。她定想利用这次亲蚕礼在满洲贵胄中重新建立威望。

近来皇后烦心得很,家族在前朝给她拉后腿,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就是皇帝和令妃因为苏静好的事又闹僵了,皇帝怀疑令妃私下杀了纯妃,不敢下令调查。令妃心知皇帝的怀疑,却从不解释,日日和六阿哥在一起,好似达到目的后已经不怎么在意圣恩了。皇帝见状,便越发难受,任谁看令妃现在的模样,都会怀疑她此前种种都是在与皇帝虚以为蛇,是在利用他达到报仇的目的。皇帝或许心里不信令妃会杀纯妃,但他觉得令妃不在乎他,这才是他们冷战的根本原因。

时春走进人群里,看到她的贵妇们纷纷笑着跟她搭起话来。她笑容满面地应对着她们,抬起眼,

看了下站在不远外,穿着大服的尔晴。

傅谦是有功名的,而且品级不低,喜塔腊尔晴作为他的发妻,享朝廷四品的诰命。不过她嫁去富察家不到半年就被押到了郊外,还没有机会穿过这样的诰命服饰。

尔晴本来以为自己要在富察家被纳兰时春悄无声息地弄死,却没想到她今日竟然带她进宫来参加亲蚕礼,一时之间她惊疑不定,纳兰时春总不可能是要给她结交权贵的机会,她一定是在谋划什么。尔晴警惕地站在原地,目光扫过一些看着她窃窃私语的贵夫人们,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们。

若是以前,她会非常喜欢出席这样的场面,但是今天,莫名的不详感涌在她心头上,她一时之间顾不了别的。

时春正在和淳雪说话,她们姐妹算来也有两年没好好说过话了,在宫里的时候只能匆匆见面说几句话,现在好不容易能站在一起多聊几句。

“二姐,”现在已经晋升妃位的纳兰淳雪拢了下头发,看着时春,微微笑了下:“我听说你最近和延禧宫走得很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