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平泉说:“仙尊是指逐晨道友,与那位魔修吗?”
他隐约间听到了百姓议论自己,自然也就听到过梁鸿落这个名字。虽然他未曾见过,但从众人的描述中,模糊地勾勒出了一个轮廓。
汪平泉:“晚辈觉得,逐晨道友并不是真的不愿听从仙尊的话。只是,她身为朝闻掌门,而朝闻又地处魔界边缘,少不得要与魔修打交道。她只是将鸿落道友当做一个寻常朋友相处而已。”
“寻常?”风不夜语气不善,“她并不常找若有、若无等人。以前也从不刻意去做我厌恶之事。”
“因为鸿落道友是怀谢道友带来的朋友吧。”汪平泉神色自如地说,“以我两日相处所见,逐晨道友是一位引过自责,极为宽仁之人。您越打压鸿落道友,她便总会想着去安抚,可又不愿违背您的心意,因此只敢悄悄前去。长此以往,倒叫您二人之间生了嫌隙。”
风不夜沉默,似有所感。
他教育弟子时,从不搞这些套路。
汪平泉:“我年幼不听话时,我师父便是这样教育我的。他说,他越不给我什么,我便会越想要什么,尤其是交友更是如此。我若不自己见过世间险恶,还以为他是在阻我自由。”
风不夜代入想了想,叫自己释怀。
片刻后果断摇头。
还自由?
从前他就是对逐晨太自由,让会让她入魔。
梁鸿落都卷土重来了,难道他还要重蹈覆辙?
风不夜很肯定地说:“这不对。”
汪平泉那么一个大男人,管教方式怎么能与逐晨一样?
风不夜说:“无事了,你回去吧。”他知道怎么做了。
汪平泉愣了下,脱口而出地问道:“那您……”
风不夜:“我去接逐晨回来。”
·
逐晨牵着寥寥云走到一半时,遇上了折返而来的风不夜。
望着天空中那道引人注目的黑色魔气,逐晨张开嘴,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被师父抓上了长剑,伴着风声呼啸而去。
寥寥云看着忽然空荡掉的右手,紧了紧手指,收回口袋里。随后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大人,又抬起头,瞄了梁鸿落一眼。
青年也下意识地低下头,看着这位被抛弃的女童。
寥寥云小小地纠结了一下,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,高贵地递给他。
“给你牵。”
梁鸿落:“……”怎么还成了对他的奖励?
要不是这女童长得可爱,呵,同他小妹有那么两分相似……
梁鸿落顺势握住了她的手。
那双小手软得跟柳絮似的,被他粗糙的掌心虚虚包住。寥寥云努力抱紧他的一根手指,晃着手臂,示意他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