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他夸张地举臂示意了一下,大笑:“哈,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他这笑声太瘆人。
和这墨香书卷的房间有些格格不入。
待笑够,易宏义面容焕发,继续道:“果然和你老子哥不一样,是个狠心人,也是个有心人。既然大义灭亲做不到,还不如和爷爷我一起。你说是吗?”
易辞洲眼底微微颤动,手心也不知不觉洇出了汗。
他心中无底,但奈何自己早已被拿捏,只得冷冷掀起眼帘,应付性地说道:“是,反正爷爷您都这么大把岁数了,我就当是伺候您安享晚年了,只要您别动阿晚,一切都好说。”
他的意思太过明了。
他能把他当成爷爷,纯看在自己这份割舍不掉的血缘关系。
回看三十年,他有十八年都在易家度过。他和易家,早就成为了生命同共体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可舒晚不一样,她对易家没有任何感情,只想认真地活下去。
既然她想好好地活着,那么他就帮她这次。
面对这个大情种,易宏义早已淡然。他阴鸷眯眼,审度的目光在易辞洲脸上来回逡巡,“南国黑市的生意我会全部交予你,以后呢,我就等着你让我含饴弄孙颐养天年。”
“好。”易辞洲想都没想,回答得干脆利落。
他暂时不去管易宏义信不信他这话,但只要舒晚安全了,他就再无所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