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放完仙女棒后,是长大以来的第一次,她牵起他的手——不是手腕,更不是手臂、手指之类那种牵法。
阮棠笑了一下,握住了他的手,下一秒就被少年反手抓住。他的手就像他的人一样,白皙、纤细,手指修长、骨节分明,连指甲都修剪得圆润干净,透着少年人特有的脆弱和精致,但直到握住手才会发现,即使是这样也比她的手整整大了一圈,五指分开、挤进女孩子的手指间和她十指相扣,温度灼人。
然后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,垂下眼帘,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指尖。
阮棠伸出一根手指,挠了挠他的下巴——像在挠一只猫咪的下巴,而少年人也和猫咪一样微微眯起了眼睛,枕着她的腿发出了一声有些享受的喟叹。
“应覃。”阮棠忽然叫了他一声。
他们认识的时间实在太久太久,过去的十多年里,她叫他全名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。应覃猛地睁大了眼睛。
“辅导员今天跟我说,系里大三有一个美国的交流项目,”阮棠轻声道,“下学期开始提交申请。”
交流期从大三开始,但下学期一开学就要提交申请、紧接着就是系里审核名额,辅导员趁着今天拜年,在班级群里提了这件事,让有意向的学生可以早做准备。
原本放松躺着的少年身形猛然僵住。
阮棠安静地等了一会儿,才听见他问:“要去多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