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渐渐散去。
现场变得狼藉一片,又冷清。
到最后,江鹤钦不知去向,只余下闻靳深,温华,林初娆。
林初娆也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哭的,现在双眼通红,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满身阴鸷的男人,难受得要死,一方面是委屈,一方面是嫉妒他这么保护那个时盏。
闻靳深谁也没看,脚尖一转径直往外。
寒风露重,他穿单薄一件衬衫行走在人群里,明明这样热闹的现世,却将他的落魄孤寂衬得愈发无所遁形。
他突然在想:发疯吧。反正一辈子就爱这么一个人,偶尔疯一下也没关系。
回到车上。
闻靳深拨通号码:“查我小叔的住址。”
对方说:“闻律师,他不是在南港郊区那栋别墅?”
“不是那里。”闻靳深伏在方向盘上,头痛欲裂,声音很哑。
对方:“那是哪里?”
闻靳深:“他有一处私宅,查私宅的住址。”
“......”
对方沉默。
闻靳深不耐地:“查不到?”
对方很为难:“您也知道,闻律师这人神秘,极注重隐私,非常不好查,各方面痕迹被抹除得很干净,就像是......”
欲言又止令闻靳深不爽:“能直接说?废话这么多。”
对方:“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操作,故意抹除的。”
那天的闻靳深,只顾着找回时盏,并没有去深想,为什么小叔的生活轨迹和很多痕迹会被故意抹除。
等后来回望此时,才知道,所有事情冥冥中早已注定。
第94章 九万93 也甘愿赴死。
Chapter92
时盏蜷在宾利副驾上, 额头贴着车窗,眼皮困倦慵懒地耷拉一半,像刚从恶战中逃出生天的人, 浑身没剩几分力气。
车内暖气充足, 包括座椅也加热,可她周身依旧冰冰凉, 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冷的。
比她更凉三分的男人大手伸过来,包裹住她整个左手, 闻时礼在她挣扎前先发制人, 强行与她十指相扣。
服帖得没有一丝缝隙。
他的大拇指摩擦着她的大拇指, 温柔得很问一句:“小千岁, 你饿不饿,叔叔带你吃好吃的, 怎么样?”
时盏一时忘记抽离。
想起那个在某个夜里,为自己跑遍这座城市东南西北的男人,那双清黑眉眼, 她沉沦过无数次的眉眼。
被闻时礼一声低笑拉回思绪,他暧昧地摩挲着她的指:“你现在坐在我车上, 别想其他男人, 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