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磊的卫衣在腹部有个大大的梯型口袋,林故若探进去,掏出来时候发现乱七八糟的,纸巾、湿巾、柠檬糖,甚至连卫生巾都备有一张,凡是她可能用到的,容磊都带上了。
“你倒是真贴心啊。”林故若又统统塞回去,揶揄笑说。
“那是。”容磊骄傲讲,“不是爷自夸,这世界上除了咱爸以外,你肯定找不出第三个比爷对你更上心的人。”
“要是有怎么办啊?”林故若改去容磊裤兜里寻找打火机和烟,她其实摸到了,不过起了坏心眼儿,故意往下探。
容磊牵着她的那只手骤然发力,把她往自己胸口拽,哑着嗓子警告,“男人的裤兜不能随便摸,知道吗?”
“是吗?”林故若杏眸圆睁,好奇且无辜,“可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是。”容磊颔首,亲了下她的额头,“每次你让我慢点儿轻点儿,我说下次一定时候,想的也都是下次一定,没骗你。”
林故若咬唇,倔强地回单音节,“哦,反正也不怎么行吗。”
容磊耸肩,“希望你能一直这样说。”
林故若指腹推开烟盒,快速的抽了只递到容磊嘴边,奶凶奶凶地讲,“张嘴!”
容磊轻咬着烟,垂眸看她,唇角依然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林故若把银白色打火机在手里反转,炫技似得把玩了圈才拨弄开外壳,幽蓝的火光倏然腾起,点亮彼此的眼眸。
那簇微弱的火苗燃亮容磊唇间星火,被盖灭。
她安静就站在容磊身前,仰着头看容磊慢悠悠的吞云吐雾。
雨从伞上滑落,砸到地上,在脚边溅起朦胧的水汽,这个世界被暴雨倾覆,仿佛只有他们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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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可能比容磊对林故若更上心的那位刚好推开窗,伸出手去触摸窗外的水。
他的屋里只有桌前的那盏灯亮着,光亮打在他银白的发上,背影萧索。
冰凉的雨水扑打在手臂上,慢慢地有水洇湿袖子。
白君安终于清醒下来,收手转身露出张漂亮的脸,狭长的凤眼半敛,令人看不清神情,他借着手上残存的雨水把头帘往后撸。
露出柔和的五官,没有棱角,很温柔的一张脸。
这让很多人在第一眼看到白君安的时候会觉得是个短发中性美人,而不是位少年。
白君安的这间卧室只为了一个人准备,右侧的白墙上贴满了照片。
有高中校服带着奖牌的、有晚宴上被抓拍的、也有毕业纪念册上的单独裁出来的单人照……甚至还有幼儿园萝莉时期,能看出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。
照片上的女孩子生了张明艳的脸,狐狸眼狡黠明亮。
桌前就是个手写的白板,白君安斜坐在桌子上,看着对墙上的照片,唇角弯弯,笑了起来。
他不笑时温柔,笑起来则莫名的多了似邪气。
执记号笔,白君安在白板上写下新的时间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