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样要我怎么原谅你。”
看向她的目光幽幽缠绵,“明明,都给你机会了啊。”
“是你自己不肯把握。”
*
桑渴的右耳传来一阵一阵翻滚的耳鸣声,还有他遍遍质问,此起彼伏。
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,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让他消解心头的火气。
只能机械地将筷子伸进碗中,可这样太慢了,于是干脆捧着碗口扒面。
不知道吃了几口,最后,实在忍不了,哇的一声,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都被吐进脚边的垃圾桶中。
裴行端的表情陡然变得有些难看。
“你怎么回...桑渴?”
语气少了几分逼人,尾音带着连他自己都猝不及防的慌乱。
“我想回家,我不要在这。”
桑渴捂着耳朵,吐完什么都不想管了,她好难受。
胃里能吐的都吐出来了,酸水还有刚才咽进去的面。
吐完就站起身,朝门口跑过去。
“桑渴!”
裴行端没料到她会直接走,起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。
桑渴体温有些高,冷不丁接触到他冰冷的掌心,瞬间起了鸡皮疙瘩,下意识去推。
察觉到她竟然要推开自己,裴行端拽住她胳膊的力道瞬间加大。
“我不要吃了,我想回家。”
“让我回家。”
“求你。”
“我好难受。”
“小渴好难受。”
她头昏脑涨,刚才呕吐整个人感觉快虚脱了。
*
桑渴是被裴行端强行驮回去的。
瘦瘦小小,基本上没什么重量,软趴趴的往他后背上一搭,一动不动。
裴行端侧过头去看她,桑渴紧紧闭着眼睛。
这样的类似的场景,其实很久以前,也有过。
裴行端冷着张脸,将书包挂在胸前,薄唇轻启,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一字半点。
桑渴家没人,桑保国去外地送货已经快一周多了。
屋子里冷凊得过分。
桑渴躺在床上,裴行端去倒水,回来发现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,形成自我保护的状态。
裴行端望见她这副模样,眼神寡淡,弯下腰拍拍她的脸。
“桑渴。”
“起来喝水。”
桑渴不愿意乱动,她仍旧觉得恶心,头昏。
仿佛那碗油腻腻的面仍如影随形。
脑震荡的后遗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