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珠拦都拦不及,这时候方才插得上话:“大晚上的折腾什么?灵芝粉我也不要,没病没痛的喝它,怕补出两管鼻血来。”
好容易把人都给打发了,她回过头,对心有不甘的皇帝道:“这时辰勉强吃几口,哪有安生睡一觉管用?”
皇帝这才听出来,她拐弯抹角想说的是什么。却还嘴硬:“有我给你值夜呢,你只管睡就是。”
正是因为有他,才难得安生呢。
皇帝又说:“也是我疏忽,偏把这么要紧的一桩忘了——明儿拨两个厨上的来,依着你的口味单做就是了。”
宝珠听了,幽幽道:“您还真打算把这里当成行在了?”
皇帝不以为然:“什么行在?往后除了见大臣,这儿便是宣政殿。”
宝珠还欲说话,一时撑不住倦意,侧身掩口打了个呵欠。
皇帝便哄着她:“歇了吧。躺着松松筋骨,再说会儿话也是一样的。”
那可未必。转念又想:他明日又得不到五更便走呢。宝珠也就依他所言,被衾是早铺好熏暖了的,替他宽了衣,又要唤人准备洗漱的巾栉来,皇帝却说:“费那个工夫做什么?”
屋里的铜壶中还剩了小半温水,便就着宝珠的用具擦洗了一通,幸好青玉牙刷本是成对的,宝珠取了另一柄给他用。
一时拾掇完了,皇帝坐在床边,说:“我现在浑身都是你的味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