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那白皙纤长的十指被蹭破了一层皮,指尖殷红,正缓缓沁出几滴血珠。
魏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 俊美英挺的面容显得有些冷酷,然而他的动作却极其轻柔。
先是将药膏密密地在虞晚指尖上涂了一层, 而后魏昀放下瓷瓶, 亲自为她揉开。他长年习武, 指腹带着薄茧, 一双大掌修长有力、指节棱角分明, 一看便是男子的手,虞晚的双手却是细腻光洁, 水葱一般娇嫩,极具江南女子那般的柔弱。
二人的手对比鲜明, 可谓一刚一柔,此刻放在一处, 却有着出乎意料的美感。
虞晚仔细瞧着, 新帝此时的动作很轻,是以几乎感觉不到什么疼痛。
等魏昀将药膏抹完, 他又从旁边取了绷带,给虞晚的十个指尖依次缠上。他很快用手分开她的五指, 动作流畅熟练,不禁让虞晚心底产生了一丝疑惑。
“陛下……从前也这般服侍过人么?”
这话一出口,虞晚便有些后悔,她心想按这情势, 新帝从前肯定为其他人做过这事,说不定还是个女子。她又何必问出来,给自个儿心中添堵呢?
没想到魏昀抬眸看了眼她,淡声道: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说罢,他已然给虞晚包扎完毕,将那纤长的十指仔细检查一遍,确认绷带不会松脱之后,魏昀这才放下虞晚的手。
虞晚尚处于惊讶之中,她愣愣地瞪大双眸道:“可是陛下的手法看上去很熟练。”
魏昀将那些药具随意置于一边,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烛火的映照下,愈发显得坚毅锐利:“你莫非忘了,朕是从马背上得来的天下,况且朕自幼从军,区区包扎伤口这等小事有何难?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虞晚歪了歪头,她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全然清楚新帝的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