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那日瞧见了什么,都说出来,无事。”太子妃温声细语的,面上带着笑意:“这事关乎着玉承徽的清誉,你们不要怕,想好了说。”
玉笙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睛,太子妃这话看似是在帮她说话,但却是暗含着威胁。
只怕今日过后她再如何藏拙,装傻都无用,太子妃这回是彻底地盯上她了。
几个嬷嬷相互看了看,许久过后才有人敢开口:“那……那日玉承徽与孟小姐落水,奴婢们赶到的时候两个主子都已经被救起来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
其最间一个脸长,高瘦的嬷嬷抬起头来:“ 主子们落水,奴才们吓了一跳,连忙上去帮忙,扶着玉主子回了宫。”
“那至于姜承徽说的紫貂毛的大氅呢?”太子妃捧着茶盏喝了一口:“你们可有看见,还是说姜承徽胡说?”
“这……”
那人抬起头犹豫了一会儿,到底还是跪在地上磕了个头:“瞧……瞧见了,紫貂毛的大氅,就……就披在玉主子的身上。”
“你们可都看见了?”
太子妃面上微怒:“这可是殿下的面前,说谎可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那嬷嬷吓了一跳,连忙在地上拼命的磕头,脑袋都磕红了,嘴里却还是道:“都看见了,奴婢亲眼看见的,就是紫貂毛的大氅。”
姜承徽冷笑一声,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玉笙:“你还坐得住?那医童说是人证你不承认,这里四五个嬷嬷都在,你不会还有什么话辩解的吧?”
“且不说我从未见过什么紫貂毛的大氅,就算是有莫非就光凭一个大氅就说我通奸不成?”玉笙懒洋洋的掀开眼睛,对着她的脸嗤笑:
“三个月了,难为那些嬷嬷们如今还记得。”
几个嬷嬷缩着身子,其那个胆子大的继续道:“奴……奴婢们是看那大氅珍贵,这才记得到现在。”
玉笙渐渐阖上眼帘,那模样,竟像是不想辩解。
“奸猾狡诈,死到临头你还不肯承认。”姜承徽高高仰起头,对着玉笙冷笑一声:“这个,我可没有半点诬蔑你。”
她转身,随即跪下:“玉承徽满嘴胡话,妾身奈何有证据都无法辩解,还望殿下治她的罪。”
身侧把玩着墨玉的手顿住,太子妃不着痕迹地瞥过头,瞧见那握着墨玉的手收紧了。
太子的面色让人瞧不出来,但那薄唇微微抿着,相对于平日里透着几分明显的不悦:“光是口证不足为信。”
太子妃心全然是酸涩,殿下这个时候还是要护着玉承徽。
她垂下眼帘,掩盖住双眸的冷意。
“殿下说的对,没有物证自然不能妄自下判断。”太子妃抬起头,轻笑着看着王全双手捧着托盘进来。
姜承徽看着人靠近,一双眼睛渐渐的亮了。
“殿下。”王全垂着眼睛,呼吸声都不敢大声,几乎是用气音道:“殿下,这是从玉主子的寝宫里面搜出来的。”
描金红漆的托盘,上面放着一件整整齐齐的,紫貂毛的大氅。
太子那漆黑如墨的眼神盯着那托盘看了许久,随即缓缓笑了,可谁也看见那双眼神却是渐渐的冷了来。
如同冬日的寒冰,冻得人呼吸都停止了。
王全捧着托盘的手几乎是砸在地上,头埋在脖子里,抬也不敢抬。
“这是你的?”
大殿之上,那根玉竹如玉的手指着托盘,面上越发的柔和,眼神却是让人不敢抬。
玉笙抬起头,就撞上那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