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衣衫穿上,平淡道:“臣去传宫人备至热水,给陛下沐浴更衣。”
萧扶玉趴在榻上,喜红色的被褥衬得她白皙且美艳,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好受,又只好淡淡应一声:“嗯。”
床榻尾处,那条墨色眼绸静静挂着,上头染了她的泪,还有二人的汗。
萧扶玉撑起身子,探手将墨色眼绸取过来,她心绪微沉,转眸间瞥见卫玠的深绛色外袍......
不过半刻,贴身宫女已在新房的外间备至好热水,听声退下后,床幔被卫玠修长的手撩起。
萧扶玉抬眸与卫玠对视,他俯身而来,一双大手伸入被褥里,将人揽腰抱入怀中,干净的外衣披盖着她的身躯。
沐浴时,卫玠揽着萧扶玉腰后,热水浇着她玉洁的后背,温暖且轻柔。
至于刚才的话题好像没发生过,卫玠什么都没说,也没有多不高兴,萧扶玉忍不住去注意他的情绪,平静得过于平静了。
浴桶里热气腾腾的,蒸得萧扶玉肌肤泛着粉色。在卫玠的臂弯里,她眉目间带着一层媚气,柔嫩的手臂轻轻揽着他。
卫玠垂眸得见她轻颤的长睫,将她的身子往上托了托,低语道:“真该让你瞧瞧你这副模样。”
萧扶玉轻轻睨着卫玠,不知说什么好,便又趴下。
......
良久之后,萧扶玉换了袭干净的衣裳坐在妆台前,榻上的被褥已换床干净的,贴身宫女正为其梳发。
房间里已没有卫玠的身影,没有人知道他何时离去的,苏长瑞候在屏风旁。
萧扶玉语气平淡的询问着昨夜皇后的情况。
苏长瑞回道:“皇后娘娘正在偏殿歇着,似乎有些不舒服,至于昨夜的事,娘娘不愿解释,只说愿受陛下责罚。”
萧扶玉顿默着,衣袖里的纤手攥着那条眼绸,暗暗将眼绸折好,待长发束好,她起身去了长辰宫的偏殿。
唐柒柒正倚着榻,手里还端着本书卷,却没细看,半阖着眼休息,见萧扶玉入门来,连忙清醒过来,福身行礼。
萧扶玉上下打量她一眼,看样子皇后昨儿也没睡好,对于皇帝的亲自询问,唐柒柒仍旧是没说出来,只是甘愿受罚,且保证再无下次。
唐柒柒的性子,萧扶玉还是了解的,若不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,也不会如此。
这入的妃嫔中,杨望舒封为昭仪,居于延春宫,皇后正是为了去寻她,这两人是闺中密友来着。
杨望舒兵部嫡女,身怀武艺,也算女中豪杰。
萧扶玉是记起些了,前世杨望舒没能入宫,之后和周国的战役中,战死疆场。
也罢,昨儿既然没出什么大事,萧扶玉不必再追究皇后的罪责,只是给了她一些不打紧的轻罚,明日还得和皇后去给太后请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