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来个。”卫澧又递了个樱桃过去。
赵羲姮可哪儿找帕子,要把口中的樱桃核吐出来,卫澧将手掌摊开,“吐吧。”
“这不太好吧。”她舌尖抵在核上。
“废话还挺多,平常亲的时候都不嫌你埋汰。”
赵羲姮脸一红,把核吐在他掌心中,然后叼住樱桃,腮帮子有点儿鼓。
“你要是觉得多的话,就写前面一部分就好了,册子是按职位高低排的,只请些军中职位高的也行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跟我一起写?”赵羲姮忽然反应过来,抬头看着他。
两个人成亲,他怎么就能心安理得把活全都推给她一个人干?
卫澧脸一红,咳嗽了一声,“我这不忙着呢嘛。”
他但凡能写,还会全搬来给赵羲姮?
“你忙什么?”赵羲姮上下打量他一眼,忙着偷懒?
卫澧扬扬手里的樱桃,“忙着吃樱桃。”像是掩耳盗铃一眼,他又凶巴巴的道,“让你写就写,哪那么多废话。”
“实在不行,我给你研墨总行了吧,真麻烦!”他嘀嘀咕咕的将琉璃盏往旁边一搁,夺过她手中的墨,往砚台里杵,怼的墨汁四溅,一看就是个生手,不常写字的那种。
得了得了,让他继续研墨下去,估计满桌子都得是墨汁,弄得埋埋汰汰。
赵羲姮连忙将他手里的砚台夺回来,“用不着你磨墨,你还是看着吧。”
她挑眉看向红着耳朵,在一边用湿帕子擦手的卫澧,悄悄问他,“主公,你是不是写字丑啊?所以才把请帖都给我写?”
“闭嘴,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割了你舌头。”卫澧凶神恶煞的瞪着她,然后将湿帕子往罗汉床上一扔,别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了。
罗汉床边儿正靠着窗,从里向外望能看见院子。
正贴着窗的地方空荡荡的,原本这儿栽了株梨花,但是卫澧嫌蚊虫多,所以移开了。
夜空中稀疏的星子和皎洁的圆月,不远处的小亭台,还有一汪小池塘。
别的地方都被赵羲姮开垦,种成了人参,用防风的布料罩出蜿蜒绵长的低矮棚子,半点精致都无。
赵羲姮看他凶巴巴的偏过脸去,就知道自己说对了。
真是意想不到,卫澧写字难看,但到底能难看到什么地步她还有点想见识见识。
她摊开一张烫金请柬,在上面落下名字。
一连写了三张后,卫澧像是在窗边坐不住了,身子动了动,然后转过身,手撑在小几上,看赵羲姮写字。
“这样这样,你把这个勾再写尖一点。”他对着赵羲姮指指点点,“然后这里写大一点。”
赵羲姮素手紧握笔杆,恨不得把墨泼在他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