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

终极笔记 洛溪笔谈 4186 字 2022-08-18

领头的人回答:“前段时间黄河上飘出几具古尸,打捞队去打捞的时候,船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上面,翻船了,打捞队的都跳下河里,结果发现河底下有东西。”

二叔问:“什么东西?”

领头的人想到了这里,顿了顿,声音颤抖的继续说:“那,那是一个长了八个胳膊的怪物。”

我和二叔一愣,察觉了事情的诡异,就让这老乡继续把话往下说。

“打捞队的人的水性都是不错的,就顺手把河面漂着的两具古尸,捞了上来,这时,下面的一个喊道。河里还有一个,就又下去好几个人,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尸体拉了上来,结果,到了岸上,人们都吓了一条,这尸体有八条胳膊”

“它难道是一条八爪鱼不成”,二叔冷笑着说。

“二爷,你别开玩笑了,后来河里出了这么档子事,就再也没人去河里捞宝贝了”。

我觉着这事情一定有问题,哪有八条胳膊的人,是哪吒么,不可能啊,他不是在陈塘关吗,一个知觉告诉我,人是不可能长出八条胳膊的,除非是,有人给他接了上去。我这人和爷爷一样,遇到事情,总要在自己的脑先过一遍,看看这些有没有什么是可以直接忽略的,时间一长,我就喜欢自己给自己想各种场景,让我更好的去了解。我心说,这人的胳膊肯定不是长出来的,但我不能当着老乡的面说,这些事情要我和二叔私底下才能交流。

二叔的眉毛挑了挑,对老乡说:“管它什么八爪鱼的,这东西,你准备怎么个出法?”

领头的人说:“两包东西,这个数”,说着,就伸出一个拳头来,“十万块”。

说完了刚才的事情,现在该来说着东西的价钱了,我知道,东西肯定是好货,刚才为了制造居高临下的感觉,没细看,既然他们已经给出价钱,我就能再甄量下这东西的价值了。

我说:“这样,我在瞧瞧,看值不值你说的这个价”。

三人都让开了路,领头的老乡说:“小东家,您在把把眼”,毕恭毕敬的又把另一包的东西拿了上来。我走近观察这唐三彩琉璃像,色彩明亮,手感光滑,三彩的黄绿白颜色也非常正,再看这像的画工和制作,应该是上品无疑,光是这一个唐三彩琉璃像出手好的话就能卖到五十万到八十万。还有那包玉牌玉佩,成色也很地道,混杂物很少,就在我翻看这堆东西的时候,我看到了一样东西,引起了我的注意,让我心跳不已。

就是玉片,这堆里面有一个和爷爷留给我的一样的玉片,我拿起来仔细确认,的确是一模一样的,这东西会和爷爷给我的那个有什么关系么,我无法判断,此刻,我也不便多眼去看,免得留下什么破绽。

放下东西,我回头给了二叔一个手势,一个ok的手势,二叔也给我回了个半睁眼的眼神,我明白,意思是,等着。

领头的人问:“小东家,东西还可以?”。

二叔说:“我说,你这么两个破东西十万是不是有点多了?”

领头人左右为难,他的心里也不知道这价钱,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,毕竟是挖来的,后面又出了这么个黄河里的怪事,他也是想把这东西早早卖了。

二叔察觉了这领头人心里的变化,“这样吧,你给我让两万,我给你加一万,你看可以不,要是不行,我们就走了”。二叔这招确实够狠,直击心理防线,本来这领头人心里就有了变化,二叔这么一招下去,是谁也得给败下来。

领头人把头上的帽子往桌子一拍,“行”。

第6章 唐三彩琉璃像(三)

二叔的手段和心机,无疑是高明的,他面对各种各样的人,有着不同的花样,遇到敌强就示弱,遇到比他软弱的,他就压人一头,这些江湖伎俩一贯百用不爽。这也就是爷爷为什么看不二叔的原因,这人太滑了,根本把控不住,我对二叔的情感基本上没有多少,因为我们平时基本见面都是说的生意,很少有感情交流。

我还记得,我九岁那年,二叔大半夜被人送回家里,浑身是血,把一家人吓的够呛,我爷爷连胜骂道:“你小子,叫你不要去,你他妈的非要逞能,死了活该”。爷爷就是刀子嘴,豆腐心,他把最好的药给二叔拿出来,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下地了。这养伤的一个月,可能就是我和二叔交流最长的时间,不过二叔这人很滑,你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,他非给你整个天方夜谈出来不可,要不然他自己愿意说出来,否则他不想说的话,就是天王老子来了,也没用。这期间,我从二叔嘴里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故事,也不知道那些是真,那些是假。

东西以九万元的价格让二叔从那老乡手里收了回来,我和二叔将东西带回到店里,店里守夜的伙计,看见我和二叔大半夜前来,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,神色比较紧张。

我对伙计说::“没什么事,带了点东西回来”。守夜的伙计是我妈家的一个远方亲戚,人有点傻,怕他在外边被人骗了,我看他敦厚老实,就安排在了店里晚上守夜,几年下来还算尽职尽责,没发生过什么意外。

二叔在店里转了一圈,就说:“墓子,你这的好东西还他娘的不少”。

我没理会二叔,找了个空的架子把那唐三彩琉璃像,放了上去,把另一包东西打开,找到了那个玉片,趁二叔没注意,顺手装进了兜里。

伙计住的地方在楼上,我见没什么事,就摆了摆手,让他继续去休息。我对四处看东西的二叔说:“二叔,有兴趣吗?”,我指着这唐三彩琉璃像,问二叔的意思。我其实是知道二叔肯定要去的,黄河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,二叔岂有不去的道理,我这么问完全是为了让二叔的面子下来,对于那个老乡所描述的东西,我也有比较浓厚的兴趣,再加上那玉片,不知和我手的这个有没有关系,如果有关系的话,爷爷的笔记一些内容也会变的更容易懂。

二叔看我的意思,说:“大侄子,你的意思是?”,二叔显然是在等我说出,他一定要确保自己永远处于上风。叔侄二人心照不宣,谁先把这话说破,谁就落在了下风。

我站在远处看着二叔,点了点头,并没有说我想要去之类的话,因为,我和二叔一样,都是在爷爷那留下的毛病。

二叔笑了笑,“哼哼”,说完他就向门口走了出去,皮鞋走路发出的嗒嗒声,在整个古玩店里充斥着,二叔离去的身影总是让我不禁想起爷爷,他们俩在某些程度上真的很像,这点在我父亲的身上,完全没有体现,还记得以前爷爷说,二叔在某些事情上,没有爷爷的心思缜密,我对此看法非常质疑,二叔除了人有点滑之外,实在看不出在哪点上不像爷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