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节

于心然强忍着疼痛下榻,推开内室的门走到御案边,皇帝正背靠着龙椅沉思,见她过来捉过她的手,“爱妃好些了?”

虽然张御医的那碗药稍微缓解了她的疼痛,可她唇色依旧惨白,“臣妾不要名声,即使会试的事被全天下都知道,臣妾也只想王氏受到惩处,求皇上、”

皇帝顿时就松开了她的手,“你妹妹的事往后再议,现下朕要解决你惹出的这堆麻烦。朕不想管你,但你的身份牵扯着皇室声誉、”

“皇上只是想偏袒王家。若考虑道皇室声誉,皇上当初又怎么会将于柔然送到王家面前?”

她当时向谢清泄漏华长明死的真相,皇帝才用会试泄题一事回击她,现下他又说要顾全皇室声誉,这不矛盾可笑么?

皇帝静静地听她说完,眼睛凝视在她身上深究着,听她有理有据辩驳完,他并未恼怒,反而轻点了几下头、勾唇着眉眼间升染开笑意。复又着捉过她的柔弱无骨的手拉近两人间的距离,“朕的贵妃怎么变得如此聪慧?”

于心然只当他怒极反笑,气鼓鼓地等着皇帝,抗拒着要挣脱束缚。

“朕可没将于柔然送到他们面前。只是一直将她软禁在扬州,后来你惹恼了朕,朕撤去看守她的人。至于王家找不找得到她,她回不回京城,皆同朕无关。”皇帝耐心解释,“怎么?贵妃埋怨朕?若非你当日求朕饶你姐姐一条性命,她如今也不会反过来咬你一口。”

这一席话,于心然反而成了无言可辩之人,二人间的博弈,皇帝永远占据上风。

“等许墨的案子一结,朕送你回幽州。”皇帝的声音平静,有着不容违抗的意思。

他们之间的争吵也已经够多,王家屹立不倒她实在也无可奈何,如今唯余疲惫,于心然垂下眼眸,轻轻挣脱了皇帝的手要回内室,“臣妾知道了。”

“这就退缩不争了?”皇帝揶揄道。

叫她回幽州的人是他,此刻又嘲讽她的人又是他!于心然再次瞪向龙椅上的人,他永远都是游刃有余闲庭信步的模样,彻底掌控着一切。

“皇上百般护着姓王的,臣妾还怎么争?!”她脾气上来愤恨冲他喊了句,转身往内室走去。

“自己才能不济,还敢怪朕?”皇帝跟着她身后进内室。“贵妃若真有本事,便不会如此狼狈。”

于心然才不要听皇帝说些什么,爬上床榻用衾被盖住自己,“臣妾身上疼得很要休息。”

说话间,谁也未留意到书房的声响。直到脚步声接近门口,皇帝才有所察觉,于心然也意识到屋外有人。

“皇上?”那人轻轻唤了声。

是谢清,于心然心一慌,下意识地要躲。躲哪里?床底下!她翻滚下床不顾一切要往底下钻。谢清的手段厉害,若叫她知道自己这两日一直躲在皇帝御书房,自己即使回了幽州也不得安宁。

没等她钻进床底,腰间一紧,皇帝用手臂圈着她一道进入了密室。

“臣妾的鞋还、”她着急道,皇帝立即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,用眼神示意:闭嘴。

片刻之后,内室的门被推开,谢清犹豫着走进来,眼神四处探视,“皇上?”

于心然背靠着墙,同谢清之间只有这一墙之隔,头抵在皇帝胸口,团龙锦袍上的刺绣甚至轻轻磨蹭着她的额头,耳边尽是两人同步且均匀呼吸,就像是每次云雨过后的寂静与声息,只是比那要淡许多。

等等,为何会想到那种事上去?!她躲也就罢了,皇帝为何要躲进来?

室外的人没有走。床榻上被褥凌乱,她用过的皇帝寝衣、药碗、绣鞋皆没来得及收起来,谢清那么心思缜密之人,定会浮想联翩。

她起初有些恐惧,就像是从前恐惧皇后,可转念一想她依旧是贵妃,何必惧怕谢清呢?之前在行宫交锋,看得出来谢清也起了独占皇帝的心思。

也不知自己为了何种目的,于心然脑子一热,扯下皇帝的手掌,仰起头亲了亲他下巴。面前的男人丰神俊朗、身形高大,只可惜往后就由谢清独占。

今夜宫有宴,谢清一定会离开,皇帝也会出席宴会。

说起来自己也算是为谢清清除了不少的障碍,此刻自己还要躲她,真是不公平。于心然心百转千回纠结着,打算气气谢清。

她再次用唇贴上了皇帝的脖颈,学着他之前对她做的

“做什么?”皇帝轻斥一声。

反正都要回幽州,她就捉弄他最后一次。双臂环住皇帝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,遭了训斥也不退缩,就着这一个地方辗转亲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