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旻叙这次前往淮安,便是要分担漕运总督手中部分政务。
近年来,淮安调度京师的粮草总是频频减少,布政使那边又说淮安近年来天灾频繁,以之理由上报京师,言天灾害人,百姓生存举日维艰,粮草锐减,实属无奈。
但京师这边,已经派遣了不少工部善治旱涝的能人前往淮安,可依旧没有好转,反倒每况愈下,这便不由引起了崇仁帝的怀疑。
他这次,总要弄清楚那边究竟是何状况。
纪旻叙才出了码头,便看见那两道熟悉的身影。
他有些走神,户部主事说的话只听了个大概。
“依照账目上所说,这税银粮草确实对得上,是没有问题的,纪大人大可放心。”
等了半晌也不见面前人说话,郑则只得又叫一声。
“纪大人?”
纪旻叙收回目光,笑了笑答:“郑大人已然核查,应是没什么问题的,但不日我就要去往淮安,京师这边山高水远,有其他事项恐难以与郑大人商讨,不知可否借郑大人这几年来核查的账目誊录册一用?”
郑则当即应下,“纪大人不必客气,当然是可以的。”
纪旻叙可是有皇命在身,自己也只是受上头安排陪着一同核查,别说是这几年的誊录册,就是百年间誊录册也未尝不可,只是这携带起来终归是有些不大方便就是了。
他拱手行了一礼,“那便多谢郑大人,慷慨援助。”
郑则受宠若惊,赶忙回了一礼,“纪大人这可是严重了,这是我职责所在,理当如此。”
与礼部主事分别,纪旻叙只身前往皇帝所赐的那座宅子。
从里到外,布置得焕然一新,一派喜气。
也不知,她是否会喜欢。
他克制着自己,尽力忘却方才在码头看到的那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