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留下一张炕,拆不动。
原主的房间向阳,沈清然大开门窗,将陈腐之气散干净,又赶着驴车把垃圾运到荒地上扔掉。
薛匪风回来的时候,就看见这样一副景象。
果然沈清然还是懒一点比较好。
一勤快就要分房。
薛匪风皱着眉跟在沈清然后面,看他进进出出,把被褥铺在清洗干净的炕上。
屋里亮堂堂的,他想起沈清然刚嫁过来那几天,几乎没有开过窗,永远黑乎乎的,经常看见她把食物带进去吃,鸡鸭瓜果,但果皮骨头却不见带出来。
“累不累?”薛匪风看着沈清然汗津津的脑门,有些心疼。虽然严格意义上,沈清然算自作自受。
沈清然笑着在薛匪风胳膊上蹭了下,把快滴到眼睛里的汗珠蹭掉。他衣服和手都很脏,小心翼翼地只挨了个额头,仿佛撒娇一样的姿势。
薛匪风挖了一早上泥,衣服也没干净到哪儿去,沈清然脸上马上沾上了一道黑灰,像一只小花猫。
薛匪风身体一僵,他第一次踏进这间房,却不想走了。
但是他跟在沈清然屁股后面,憋了半个时辰,也没想出一句挽留的话。
气得锤墙。
……
夜晚,打了一个月地铺的薛匪风终于可以睡回床上,深刻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孤枕难眠。
屋顶的瓦片被轻轻踩过,来人动作轻得像夜间的落在窗户上的蝙蝠,薛匪风身影瞬移,操起桌上的长剑,连带剑鞘一起掷向房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