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涔和叶明枝与暗卫一道往后院去,心中疑问却更大。
听起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,而当夜所见明明是个绝顶高手。
叶明枝说了几句话,过了片刻,一个颤巍巍的老人开了门,老人双眼茫然空洞,双手在身前摸索着,叶明枝小心搀着人,所有人进到院落。
殷涔让暗卫四下去搜索,自己也各间屋子去瞧了瞧,那夜被上了锁的房间此刻也敞开大门,殷涔进内,却见只是普通书房,唯一让人疑惑的是摆了笔墨纸砚看着是书房,却没什么书,也没什么笔墨气息。
暗卫搜完,也回禀没有异样,叶明枝跟着又对殷涔道,“叔叔已年迈,本想着他能在这不被打扰之处安享晚年,如今却被我拖累……还请大人开恩,准许叔叔在院中住下去,我跟邱大人回官驿便是。”
殷涔心中虽有巨大疑问,却也不好辩驳,案子尚未查明,不好连亲眷一起拘押,更何况,还是这么一个“风烛残年”的老人。
终归缓缓点了点头,叶明枝似卸下一口气,老人在背后听到叶明枝的话,急着咿咿呀呀似想说些什么,但哑了嗓子什么也说不出,叶明枝安抚住他双手,缓声道,“没事没事,小叶子去去就回,叔叔在家等我就行了。”
殷涔对这叔叔起了巨大疑心,他怀疑这不是当夜殷涔在院中所见之人,眼前的人周身瞧不出半分内力,这不是刻意遮掩的结果,而是普通人没有习练过内功自然呈现的样貌,而当夜殷涔所见的院中人,则是内力调动至巅峰之后,将自己收敛了气息如同一具尸|身,这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若是同一个人伪装出的两幅不同面貌,则未免太可怕了。
殷涔想到此处头皮又有些发麻,他望向对面老人,明知对方看不见,背后却仍冒出冷汗。
回到前厅,案几上堆着暗卫们在茶坊搜出的一大堆账册和制茶日志,秦念衾和罗青衫上前查看,就是前几日核账的那些,暗卫对现有仓房也做了清点记录,殷涔和陈佶起身,让暗卫将叶明枝押往官驿。
待到驿站,殷涔将叶明枝关押在对面房间,四周布了暗卫看守。
一直等到夜半时分,殷涔确定陈佶已入睡,才悄无声息出了房门,挥手撤了暗卫,进到对面房间,搬了张椅子,坐在叶明枝对面,隔着一张案几,面面相对。
殷涔开口道,“此处没有旁人,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记录在案。”
叶明枝也看着他,道,“那我所说的每一句话,都做不得准,算不得数。”
殷涔面无表情,“走过场的事,我替你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