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他就将自己后路安排好了。萧止戈必然等不及他归天再继位,唯有他主动禅位,做个太上皇才不会挡了他的路。
但是他打算得好,萧止戈却并不准备让他称心如意。
就听萧止戈似笑非笑问道:“我母妃当年含冤而死,父皇是知晓的吧?”
旧事重提,安庆帝脸色不自觉有些难看,但如今他势弱,只能压下那点不满点了点头。
“想来那孽子从那时开始就显露本性,只恨朕当时竟然信了他的辩解……”
他言辞间颇为愤懑,却没有丝毫愧疚。
萧止戈的声音冷了一些,缓缓道:“萧祁桉将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,父皇又准备如何向母妃偿罪?”
安庆帝面露愕然,颤抖着嘴唇看向他:“你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父皇既然没想好,那便按我的想法来罢。”
萧止戈眼神微凛,杀意如有实质:“废太子萧祁桉逼宫弑父,儿臣救驾来迟,父皇死于废太子剑下……如何?左右萧祁桉的罪名已经够多,多这一条应该也无所谓。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安庆帝神色惊恐,见他神色平静,却已经抽出了佩剑来,只能勉力撑起身体往后退,色厉内荏道:“弑父杀君,你这是大逆不道!你不想继位了?!”
萧止戈没应,手中利剑抵在他胸口,缓慢又坚定地推了进去:“从你坐视母妃枉死之时,就该想到会有今日。”
利剑穿心而出,安庆帝惊愕地瞪大眼,喉中发出不甘的“嗬嗬”声,然而不论他心中有再多不甘,也只能渐渐断了气息。
萧止戈冷眼看他,而后松了手,安庆帝的尸身便仰面倒在了榻上,死不瞑目。
安长卿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发生,却没有上前阻止。他知道这些年来萧止戈心中压抑的恨,唯有由他亲手斩断,才能平息。
见萧止戈面色晦暗,他上前握住男人的手,轻声道:“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