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左明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, 偏着头看向谢遗, 以目光问询。
谢遗便又重复一遍问题:“你知道祁瑾年今年多大码?”
“他?”左明远张了张嘴,正要报出一个年纪,又忽然顿住了。
他目光短暂地游离了片刻,下意识地歪了下头, 浅褐色的眼瞳里染上了些迷茫困惑。
脑子里关于祁瑾年年龄的一切印象竟然是空白的。
左明远和祁瑾之是有些私交的。五年前, 祁瑾年跟在祁瑾之身后从私人飞机上下来,那时候他也在场。
那应当是他第一次见祁瑾年。
可是,那时候祁瑾年是多大呢?
左明远努力地去想,可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第一次见到祁瑾年的时候祁瑾年是多大年纪,只隐约记得几天前去往祁家时, 所见的祁瑾年的模样。
“他多大?我也记不清了, 十七八岁吧。”最后,左明远给出了一个不确切的答案。
“十七八岁?”谢遗眸光闪了闪, 仿佛确认了什么。
左明远看着他这幅模样, 只当他是关心祁瑾年, 心上又生出些莫名其妙的不悦之情, 说了一句:“你怎么这样关心他?你又不用回祁家了?”
谢遗怔然地抬头看他。
左明远说不出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, 他本应该和以往一样刻薄上几句, 然而一对上谢遗漆黑的眼睛,又忽然不敢讲了,唯恐谢遗听了会心里不舒服。
他犹疑了片刻, 才低声道:“你找到新的房子住了吗?要不要我给你找?”
谢遗在乎的哪里是这个呢?
他微微一笑, 眉眼精致柔和隽永, 轻声说道:“不用,我有地方去。”
当初签订的那份文件里,已经明明白白写着,祁瑾之给了他两套房产。
左明远点了点头,不再提了。
谢遗的断指再指之后,恢复得很好。左明远帮他办过了住院手续,说需要留院再观察几天才可以决定能不能取出钢针。
谢遗住的还是之前的单人病房。
途中接到了谢衣小姑娘的电话,小姑娘哭哭啼啼地问他在哪儿,有没有事。
谢遗还不知道谢衣看见他被带走的那一幕,虽然觉得莫名其妙,但是依旧好脾气地说了自己没事。
谢衣再三确认谢遗没有事,这才作罢。
病房自然没有曾经皇家那般软枕高床住得舒服,不过谢遗穿越来那会儿已经住了许多天了,也早就习惯了。只是饭菜是怎么也吃不惯的,总觉得滋味过于寡淡。
左明远也知道医院食堂的水平,每天变着花样带饭菜去谢遗的病房,和谢遗一起用餐。
又过了几天,复查没有什么问题,钢针已经可以取出来了,另外复健也可以提上日程了。
谢遗取钢针是左明远给他动的手术。
医生半长的金发用发圈扎了起来,挽成了一个精致的髻,藏在了隔离帽里。左明远五官阴柔美丽,长发绾上去愈发显得颈项修长洁白,宛如女子。
谢遗见了,忽然有些心血来潮,带着几分玩笑意味地问他:“貌若好女,待嫁何人?”
左明远意味不明地乜了他一眼,舌尖打滑般吐出了二字:“你呀。”
谢遗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