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两银子。”事实上,根本用不了这些银子,只是夏嘉弦看这个大哥并不像什么市井小民,便存了讹诈的歹心思罢了。
果然,那黑衣大哥毫不犹疑地扔了五两银子给她,然后提了包裹转身走了。
夏嘉弦从案上捡起那锭银子,分量很足,她的手在抖,她何时挣过这么多银子!
夏嘉弦趁周围的人没看见急忙揣进怀里。回家后在后院挖了个深坑,把银子包了几层放进坑里,然后填满土,又在上面踩了好几脚。
这边夏嘉弦刚埋好了银子,一抬头却看见墙头坐了个人,她差点叫了出来,定睛一看这人正是买了她所有绣品的黑衣大哥,硬是把尖叫变成了笑,“大哥你在这啊!”
男子看看她,一张脸还是没有什么表情,冷淡道,“我住这。”
“呵呵,真巧,真巧。”夏嘉弦若是没有记错,隔壁从她搬来时就空着没有人住,这黑衣大哥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,“大哥很面生啊,是刚到安平县的吧?”
“嗯。”夏嘉弦在这以前,压根就不知道一个人的脸竟然可以僵硬到这种程度,连带着她的脸也跟着僵硬了,却听那黑衣大哥又道:“我叫九方。”
“哦,我叫……”夏嘉弦刚想报上自己姓名,那黑衣大哥却跳了下去,夏嘉弦觉得自己被人嫌弃了,又忽然想到这大哥是不是看见了自己埋银子的地方?于是立马把银子挖了出来,前院后院转了半天才总算重新找了个地方,挖坑把银子埋了下去。
[正文昔日冤家上门来]因为夏嘉弦的绣品都被九方买了,所以这些天她都是在家里赶工,终于在几天之后绣出了几块丝帕,于是欢欢喜喜地去了集市。
谁知她刚刚摆好九方便来了,这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挑选很久,而是直接扔了银子把东西收走了。
夏嘉弦看着九方远去的背影,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,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,这大哥莫不是看上了自己?可是和这样面目呆滞的人生活在一起,不利于长命百岁吧。
过了两天,夏嘉弦又把绣品拿到集市上去卖,依旧是刚摆开便被九方买走了。
之后又几天,夏嘉弦再去集市卖绣品,依旧是都被九方买走了。
然后又几天,夏嘉弦绣好了几件绣品,包好后直接去了隔壁九方家,于是顺利收到了一锭银子。
那之后,夏嘉弦更加勤劳,几乎是每隔两天就会去一趟九方家,只不过半月她的小金库就翻了一倍。夏嘉弦很高兴,觉得再过不久自己便可以在西市那边买一间不错的房子。
这日,她刚从外面买了针线回来,大门却是开着的,她有些忐忑,以为是公孙容回来了,硬着头皮进了屋。
可是进了屋她发现屋里被翻得一团乱,柜子里的衣服都被翻了出来,床上的被褥也被拖到了地上,如果是公孙容应该不会这样,估计是小偷。
她想出门去找几个人给自己壮壮胆子,门口却堵了一个人,这人眼睛细长,十分轻佻地看着她,“我的好妹妹,可算是让我找到了你。”
夏嘉弦一下子坐到了地上,手脚都在发抖,那夏君朗见了十分得意,一点点地逼近,把夏嘉弦吓得直往后爬。
可是屋子本来就小,她哪里逃得了。夏君朗抓住了她的脚踝,使劲一拽,便把她拉到自己眼前,“小野种,你过得不错么。”
夏嘉弦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,话也说不出,只一个劲儿地摇头。夏君朗恨恨地捏住她的两颊,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,“你可知道我这半年吃了多少苦,嗯?你一个小野种竟然过得比我好,让我堂堂将军公主的儿子面子往哪里放?”
“我……我,没有……”夏嘉弦此时语无伦次,也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,只是怕得要死。
夏君朗见她这副怂样心里才稍稍舒坦了些,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,马上又吐了出来,“这是什么茶?分明是马尿!”
那吐出来的茶恰好喷在夏嘉弦的脸上,和脸上的泪水混在一起,十分狼狈。
夏君朗又在屋子里乱翻了一阵,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金银珠宝,便又转向夏嘉弦,他叹了口气,满脸无奈地蹲下,“你的银子都放哪了?”
“我没有银子,真……真的。”
夏君朗摇摇头,从她头上扯下一根发簪,普通木头做的,并不值钱。忽然却将簪子的尖头按在了她的脸上,发狠道,“有还是没有!”
夏嘉弦吓得浑身都在抖,像一个筛子,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,颤抖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,“就……就,只有这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