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想从荷包里拿出些银子来,却一把被夏君朗抢走了,眼泪于是又哗啦啦地往下流,“给我留一点,就一点就……就行,我……我……”
夏君朗压根就没理她,径自把荷包翻了个遍,谁知那荷包里竟然只有几个铜子,失望之余却觉得不对,心想她肯定还有银子藏着没拿出来,他便抓了她的脚踝往外拽,怎奈夏嘉弦死死抱住桌子腿。
夏君朗气急拖着夏嘉弦和桌子出了屋子,夏嘉弦哭得撕心裂肺,夏君朗被她哭得头疼,又怕有人进来,便要去打她。
谁知刚抬手便觉手腕一痛,眼前一花,人便在地上躺了许久也站不起来。
夏君朗看着面前站着的黑衣的男子,心里有些犯怵,却仍是梗着脖子强装硬气,“你这哪来的人,我们自己家的事用不着你来管!”
九方回头看了眼犹自哭声不止的夏嘉弦,这一看反而让她哭得更加撕心裂肺,只觉头疼不已。
夏君朗气得不行,还想上前拉夏嘉弦,却被九方扔出了门。
夏君朗本来并不想这样轻易放过她,但是九方的眼神实在太过可怕,所以他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,择日再来。
事实上,九方早就知道夏嘉弦这边有事,可是他并不想管,奈何夏嘉弦这姑娘哭得声音实在太大,让他心烦不已。
夏嘉弦见夏君朗走了才止住了哭,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泪,颇有些不好意思,“今天多谢九方大哥相救,小女子无以为报……”
九方皱眉看着面前这姑娘,猜想她下面是不是要说,要以身相许了。谁知这姑娘忽然笑了出来,眼睛亮得吓人,“小女子无以为报,以后一定多绣些绣品给大哥送去!”
九方的头隐隐作痛,前些日子敌国又开始蠢蠢欲动,他奉了命令来看看夏嘉弦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,本来希望在她绣的花样上找些线索,可是这大半月也没有任何发现,反倒是家里都被那些肚兜丝帕堆满了。
现下她又说要努力多绣些,让九方不禁有些头疼。
九方走后,夏嘉弦便把门插上了,回屋打了盆水,擦洗了一下。屋子里很乱,衣服被褥都在地上,她一点一点地收拾,等收拾完已经很晚。
胳膊上有几个地方磕青了,却并不是很疼,她也没当回事,躺下便睡了,只是睡得不太踏实。
如此这般过了两个月,夏嘉弦的荷包鼓了起来,九方的荷包瘪了下去,而九方没有找到任何和敌国有关联的线索,所以他决定在先离开。
第二日夏嘉弦去的时候,屋里已经没人了。
夏嘉弦失去了一个财主,心情自然不好,也没有心情去集市摆摊,便回家睡觉去了。醒来时已经是傍晚,夏末秋初的时节,院子里的树叶都黄了,透过窗子看,有些萧索。
她看了一会儿,觉得起来也没什么意思,也不想吃饭,便又倒头睡去。
谁知半夜竟然下起了雨,她没关窗户,淅沥沥的雨声便传进了她的耳朵,她发了一会儿呆,也不知在想什么,也没有什么可想的。
等缓过神的时候,脸被吹进来的风吹得一片冰凉,原来这么快已经是秋季。
江律去京城已经三个多月,并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,夏嘉弦有些担心,但是想到江律既没得罪什么人,也不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,便又放下心来。
期间春花来了两次,和她念起江律,又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,又说,反正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。
以前九方住在隔壁,她并不怕夏君朗来,但是如今九方走了,她便有些忐忑。担心若是有一天她回到家,发现屋里坐着夏君朗,恐怕要比坐着公孙容要可怕。
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,夏君朗至少没有杀过人,但是她却觉得他比公孙容要让人害怕。
她所害怕的很快便应验,这日她进了屋,便见到屋内的夏君朗,她转身便跑,却被夏君朗抓住头发。
“小野种,你跑什么?”
她能听到背后那人的呼气声,还有些气急败坏,只慌张道,“我没有银子,真的没有银子!”
“谁要你的银子,这次要的是你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