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之卿半晌没答话。
“我是说,如果以后我不在了,嗯……发生点意外什么的,你知道,生老病死——”
“大概,我会哭吧。”温之卿打断了祁少师后面的话。他知道祁少师是用随意的口吻掩饰他的心虚,可祁少师不知道,这辈子他早就知道了他有先天性心脏病。
“你还是小孩子吗,温之卿,竟然还要哭。”
“我想象过那种情况,少师,那种你不在了的画面,”温之卿也经历过那种人生,“可每次想,每次我都忍不住,真的会哭的……”
他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,伏地大声恸哭,仿佛天崩地裂,毫无形象可言。
是单纯为挚友的去世而悲伤?还是那种失去知己之后,心里突然空缺一大片,巨大的空落落感袭来,交织着世事无常的无力感?
温之卿分不清了,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,几乎让他痛不欲生。
只是时至今日,心底仍然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,唯恐一切是一场梦。
所以夜里总是睡不好,一定要握住祁少师的手腕才能安心。
“少师。”
“嗯?”祁少师回过头,惊讶地瞧见,温之卿脸上庄重的神情。
唇上一湿,是温之卿俯下身在低头亲吻他,轻轻地舔舐后,牙关被撬开,有灵活的柔软探进来,追逐调戏。
祁少师惊喜地挣大了眼睛,哪次不是他主动伸舌头,从没指望温之卿这个道德标兵给力。
维持仰头的动作太费劲了,温之卿弯下腰吻他也不方便,祁少师便坐在地上原地转了个身。
温之卿啄了啄他唇角,一把捞起他抱在腿上,捧着他的脸颊继续亲。
祁少师心里暗骂了声,这都什么娇弱少女姿势!
……滚滚江湖事,皆付笑谈中
仗剑走天涯徒手向天揽星辰
唯求古人归,幸相逢
尔等求长生,我求故人归
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
江湖夜雨十年灯,人生能有几相逢
少年心事当拿云,谁念幽寒坐呜呃
温雅与狠戾,多情与寡义,
不过他人一张嘴,空口道无凭
思痛、谦卑、狂妄、悲喜
不过冷暖俱自知
平添惊和慌,而今不过鬓边发染霜
笑骂任由他人笑骂,唯我行我素耳
人生能有几相逢,生死与共心相随
此十年,遣孤舟,彼十年,邀星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