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着尚未黑透的天光,水镜在宫中寻了一圈,却始终未发现解无移的身影。
不在东宫,不在花园,不在御前,也不在塔上……那还能在何处?
水镜坐在望溟塔顶边沿垂着双腿等了等,直至天色完全黑了下来,才再一次前往东宫,去了太子寝殿。
居然还没回来。
这天都黑了,还在外头乱跑什么?
水镜撇了撇嘴,改道往释酒那处行去。
这一回,他没再玩熄灯吓人的把戏,确认了释酒殿中再无旁人,便中规中矩地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,敲完之后,也未等释酒回应,他便直接推门而入,还顺手关上了门。
释酒坐在案边,手里捏着半块糕点,本还在想怎会有人不请自入,抬头看见来人是水镜,便也不再意外,嚼了嚼口中糕点,咽下后淡漠道:“你又来了。”
水镜但笑不语。
呵,这次舍得给我多加了一个“又”字,真有长进。
释酒见他笑得诡异,不明所以道:“有事?”
水镜也不寒暄,开门见山道:“你们太子呢?”
作者有话要说:
9点还有一更~
第117章 狼藉海滩闻呜咽
释酒道:“出宫了。”
水镜继续问道:“去哪了?”
释酒想了想, 似乎也并不确定,模棱两可道:“海边?”
“哦。”水镜点点头,抬手挥了挥示意告辞。
没等他拉开门, 便听释酒道:“等等。”
水镜回头看着他, 抬眉表示疑问。
释酒道:“你寻他作甚?”
水镜神秘一笑:“送他个宝贝。”
释酒满脸不信:“你能有什么宝贝?”
水镜得意一笑, 转身走到案边, 把那匣子往他面前一撂,努嘴道:“喏, 自己看。”
释酒狐疑瞥他一眼,将手中那半块糕点放回盘中,拍了拍手,指尖轻轻一勾,挑起了盖子。
雏鸟一见光亮, 立马一边蹦跶一边“叽叽”叫了起来,释酒的手悬在半空, 皱眉看了那雏鸟半晌,抬眸道:“乌鸡?”
水镜看着那雏鸟,不可置信道:“你是不是老眼昏花?这一身如雪白毛,你是从哪看出‘乌’来的?”
释酒冷笑, 反唇相讥道:“你是不是孤陋寡闻?乌鸡之‘乌’乃是指骨色而非毛色, 大多乌鸡都是白毛,你连这都不知?”
“哦,是吗?真是受益匪浅。”
水镜望文生义被嘲讽,却丝毫不以为耻, 脸皮厚如城墙, 强词夺理道:“姑且算是吧,但是即便如此, 就凭这小崽子龙精虎猛的样,哪里像鸡了?”
此言一出,水镜自己先是心虚了一下,毕竟他第一眼看见这雏鸟时也曾当它是只小鸡崽儿来着。
释酒不欲与他争辩,懒懒道:“所以它到底是个什么宝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