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阑挺诧异,手拿着信,眼神里带着询问。
王有仁解释道:“且看无妨,你也知道我家做的牙行,最近我家牙行生意火爆异常,全是因为买卖土地。我就是有些担心。”
邬阑笑笑:“生意好还担心啊?”她一听就明白了,但并未立马打开信来看。
“哎,正是好才担心,反常既是妖,或许隔得远吧,反而我成了一个旁观者,觉得这事像有人故意操纵来着,不像正常的买卖。”
邬阑来了兴趣,问道:“你怎么看出来的?”
王有仁睁大眼睛,惊问:“难不成真有人操纵买卖?”
“我并非这个意思,你怎么会觉得有人故意操纵?”
“这还不明显?朝廷政令其目的就是打压地价,地价跌到谷底时,再有人出面收购……我猜下一步就是再抬高地价,而后之前卖地者再蜂拥赎回,原价赎回是不可能,此间差价不就为收购者赚去了吗?如此赚一波快钱倒是容易。”
王有仁虽志于学,但并非不通庶务,商人家庭的孩子普遍比单纯做学问的才子要更理解世事。
“你是想问是不是太巧了,政令、打压,然后大跌、收购……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?”
王有仁点点头。
邬阑想了想,道:“你王家都按规矩来做,有啥可担心的?就算有问题也安不到你家头上啊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……”他一时没了语言,又听她这口气,就算知道估计也不会说实话。
“我家自然都按规矩来的,哎~只是想到这般规模的收购,岂是普通商人能够承担的?除非资本雄厚,背景过硬,而且胆识过人……若非以上几点,则不可能为之。”
邬阑想到了曹淓毓,对比一下,好像他蛮吻合。但就算她心中知道答案,也不可能告诉他。
“你家只要按牙行规矩来,没有卖家会怪到你家头上的,放宽心吧。”
王有仁只得道:“那就承你吉言吧。”
王有仁满怀心事的走了,邬阑并没有看他那封家信,不过猜也能猜到一些。还有,他倒也提醒了她,舒代宗走了有些时日,想必对那边情况已有所了解,现在自己就要多多关注六合那边的进展了。
翌日,永明帝招了吏部尚书,户部尚书来御前议事,内阁首辅李琚也参与其中。
他如今对邬阑的印象大为改观,虽然还是有点‘不学无术’,至少她的确是个能办事的,而且有钱……
这么想好像只会惦记人家的钱一样,其实非也,如今朝廷所面临难题,恰恰是缺钱。并非惦记她有钱,而是能挣钱,若是朝廷有半点她挣钱的本事,也不至于时时刻刻都捉襟见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