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女一愣,但瞧她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,一手捂着胸口,一副想呕吐的模样,突然反应过来,连忙抓起痰盂递到她面前。
贵妃干呕了几声,却没吐出什么,脸色依然难看,呕无可呕,人却十分难受,她一把推开了痰盂,然后身子往后一靠,整个人就好似一朵娇弱得令人心疼的花朵。
“快倒杯温茶来!”婢女放下痰盂,厉声吩咐道。
然后抽出丝巾给她擦擦嘴,连声安慰道:“茶水就来了,先漱漱口。”
小丫鬟递上温茶,又拾起痰盂等在一边,婢女接过茶水递到嘴边,“漱口,漱了婢子再给您拿些酸梅子来。”
邬贵妃依言做了,末了倚在榻边,好似大病了一场,浑身没有一点力气。直到婢女拿来梅子,放进嘴里,一股酸味直冲脑门,她似乎才感觉好了一些。
“娘娘,您……这样多久了?”
“也就最近吧,算算小日子,感觉也没差几天呢。”
“您的小日子通常都不准呢,这次您……会不会就怀上了?”
“唉,”邬贵妃轻轻叹道:“现在说不好,只有再等些日子看,不过……”
她又顿了顿,继续:“通知下去,凡在翊坤宫的人,全部噤声,不准泄漏半点风声,违者杖毙!”
婢女神色严肃:“是,婢子记下了。”
邬贵妃又蹙眉想了想,道:“把饭食用食盒装了给那丫头送去,想必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地方蹭,送她住处去。”
“好,婢子这就吩咐人……还是亲自去送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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邬阑果然回了乾东五所她的住处。
她从翊坤宫赌气出来,也一下找不到地方再去让她蹭饭,遂只得怏怏地回了乾东五所。肚子依然还饿着,回到住所就一头栽在床上,脸朝下,用被子拢着。
小侍女赵寿进来瞧她,嘴又开始叭叭着:“阑女官,吃了吗?怎么趴着啊?哎呀,阑女官,冷不冷,要不奴婢给您燃火盆吧?”
邬阑只觉呱噪,又把被子拉过全盖在头上,嘴上还嘟囔着:“出出出出去……”
赵寿一下没听清,以为同意让她燃火盆,于是答道:“好嘞,奴婢这就去。”
室内终于安静下来,没多久邬阑又翻身坐了起来,长倏了一口气,心下非常懊恼,恼自己还饿着肚子,还恼自己太过冲动,对邬贵妃无缘无故就发了一通脾气。
赵寿复又回来,身后还跟着贵妃的贴身婢女。